听到报仇两个字,大老夫人眼中有仇恨也有痛快的点了点头。
“祖母!”
“祖母!”
两声外面的呼喊传到了卧房中,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便带着一身寒气进到了卧房中。
“淑兰、品兰,你们怎么过来了?”大老夫人立马整理心情,笑着和自己的两个孙女道。
年纪大些,个子高的淑兰着急道:“祖母,我们听说你睡得醒不过来,便赶忙来看看!”
看着两个孙女着急的样子,大老夫人笑着摆手道:“祖母没事!你们长梧哥哥呢?”
还没等两个兰回答,外面又传来了一声呼喊:“母亲!”
盛维的大娘子李氏捏着手绢,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看到大老夫人正安稳的坐在床上,李氏这才松了口气后朝床边走来。
“母亲,您可吓坏媳妇了!”李氏站在床边说道。
大老夫人笑了笑:“让你们担忧了!长梧呢?”
“长梧在宅子外的锤炼武艺呢!”李氏回道。
大老夫人点头道:“叫他进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李氏看了眼大老夫人应了声是。
不一会儿,一个年纪比徐载靖大些的青年便快步走了进来。
一身劲装的盛长梧走到了卧房中,朝着大老夫人和李氏拱手一礼。
“祖母!母亲!”
李氏看着大老夫人:“母亲,那您和长梧说话,媳妇儿便先出去了!淑丫头、品丫头走。”
“不用,你们都呆在这儿!和你们也有些干系。”大老夫人说道。
李氏和两个兰停下脚步。
大老夫人看着房间中的家人道:“前两年二房的老妹妹寿辰,我因为身子不好没能去了.”
李氏摇头道:“母亲,婶婶都来信说让您别放在心上了,往年婶婶她也是不办寿辰的,那年办的又急,不好让您奔波!”
大老夫人看着李氏:“老妹妹她心里没有芥蒂老婆子我是知道的。”
“可长梧的婚事,你看了又看,这都要二十岁了还没定下!”
李氏面上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盛长梧道:“母亲,宥阳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人家!”
大老夫人看着李氏说道:“宥阳张家也是上得了台面的,听说和京中的英国公府有些关系!而且张家二姑娘年纪不大,名下便有一座马球场,人家找上门来你却给拒了。”
李氏捏着手绢儿看了眼大老夫人:“和英国公的关系媳妇打探过,远了去了!长梧娶这样人家的姑娘,委屈了!”
听着祖母和母亲的对话,两个兰和长梧都不敢插话。
大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不错,就凭如今咱们大房的家产和二房纮哥儿的官位,华兰是侯府大娘子,长梧他是要往高了看看。”
“所以老婆子我便想着去汴京一躺!”
一听这话,
房间中的众人皆是面露惊讶。
长梧有些着急的看着大老夫人说道:
“祖母!从咱们宥阳去汴京路途遥远,您年纪大了.”
大老夫人摆手道:“之前经由老妹妹介绍,请了贺老太太给我诊脉开方,这身子好多了!”
“自己的身子骨,我心中有数,而且去汴京也是乘船慢悠悠的走劳累不到哪里去,没什么的!”
“而且,去汴京一是为了看看我那老妹妹,二也是为了给长梧寻门好亲事。”
说着,大老夫人眼中满是思绪的又看了站在床边的淑兰和品兰一眼。
淑兰高兴,品兰则有些兴奋。
听到为长梧寻亲事,李氏有些憧憬的看了长梧一眼。
但是想到去到汴京,就要面对王若弗这个妯娌,李氏迟疑道:“那媳妇给官人去封信,让他在京中备好宅子。”
大老夫人想了想后点头:“也好,这样以后郁哥儿和都哥儿去汴京赶考,也有个住处!我那老妹妹那里也要去一封。”
听到这话,李氏眼中满是高兴的应了声是。
李氏的娘家也是和盛家大房一般的经商出身,这些年也在供养族中的读书人。
这李郁和李都便是这一代最为出色的年轻人!
关系和李氏还非常近。
时光倏忽
已到正月十四,
距离元宵佳节只有一日。
离盛家书塾开学还有两日。
这天上午,
阳光明媚,
盛家的门房也搬了个条凳坐在阳光下的避风处晒着太阳。
虽然晒得舒服,但门房还是扫视着盛家大门附近的各色人等。
当看到一个行色匆匆铺兵打扮的人朝着盛家过来的时候,门房习惯的站起身上前问了几句。
待知道是盛家的书信后,门房便赶忙跑回大门,派小厮去内院儿禀告,条凳都差点忘记搬回去。
得了赏钱的铺兵已经离开,
那信则是已经到了寿安堂外。
厅堂中,
“老太太,宥阳来的信!”房妈妈在门口拿着信说道。
在罗汉椅上正在制香的老夫人手一抖,铜镊子中的炭火掉进了香炉中。
“素琴,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老夫人微微蹙眉问道。
房妈妈笑着摇头:“老太太,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那要维哥儿来的,就是封信而已!”
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微微摇头后朝着房妈妈伸了伸手。
房妈妈走到近前,帮老夫人将信筒打开后从中拿出卷起来的信纸递了出去。
老夫人深呼吸了一下后,展信读了起来。
片刻后,老夫人满脸笑容道:“素琴,茹安,宥阳长房的老姐姐要来汴京了!”
听到老夫人的话语,房妈妈和崔妈妈笑着对视了一眼。
老夫人和嫂嫂大老夫人,两个妯娌都遭遇了丈夫的宠妾灭妻,盛纾、盛缜的过世,让两个妯娌都遭遇了锥心之痛。
两个妯娌是相互扶持帮助着走过了那段极艰难的时候,
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极为交心。
盛纮今日在吏部值班,
回到盛家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便也看到了那封信。
看着信中写信的日期是大年初四,盛纮放好信纸后同老夫人道:“母亲,伯娘来汴京,孩儿定要好好招待一番!还有就是咱们大周的递铺,什么时候送信这么快了?”
一旁的房妈妈看了老夫人一眼,得到点头允许后道:“主君,递铺的铺兵说,是扬州通判听说是咱们家寄信,便让这信跟着公文一起来的。”
听到此话,盛纮点了点头,这种事他也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