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清楚这件事情还得倒回到一个时辰之前,才能知说清楚为什么这帮家伙,有如此胆大包天的行为。
一个时辰前。
茶馆内。
王世才和李德灵正在给钱养浩洗脑,孙志尚在边上听着若有所思。
王世才说道,“我说你到底决定没有,跟不跟我们一起。”
李德灵在边上也着急:“瞧你那怂样?还是读书人吗?还有没有骨气。”
钱养浩拍了桌子,“这跟骨气有关系吗?咱们现在是要命去搏前途,我拿不准。”
孙志尚在边上也说道:“是啊,那陈寒前几个月在京城杀人无数,
连皇太后的侄子和亲哥都杀掉了,他会跟我们客气吗?
我们上去那不过多几具尸体而已。”
王世才长叹一口气,古人云:“杀身成仁,咱们读书人还害怕这一点?
你我不过是三甲同进士出身,要是没有人举荐,这辈子可能都只能等待派官,得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咱们考进考中了进士,还得回家种地?再说……”
李德灵这个时候插话说道,“要知道陈寒改革变法,可是要比宋朝王安石还要可恶。
他是要摊丁入亩什么意思?
把原本人头税,全部摊进土地税里边。
以后不交人头税了,那就是田多的多交税,田少的少交税,没田的不交税,
咱们好不容易两榜进士出身,地主们把田挂在咱们名下,给咱们一年几十上百两银子,这可都是白拿。
如今要按照陈寒的改革变法,以后咱们名下的那些土地,就得交不少税,咱们受得了吗?
这一次要是不把他搞死,死的就是咱们。
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他这是要绝咱们读书人的根,咱们就跟他拼命。”
钱养浩听后还是举棋不定,“可他手段很辣,咱们斗得过他吗?”
孙志尚跟着一唱一和:“那么多当官的那么多有钱人都被他砍掉了,脑袋抄了家,咱们没钱没势的,跟他斗,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王世才急忙解释:“以前没人斗得过他,是没人牵头,
现在衍圣公都来了,就住在京城,他老人家发动全体文官都跟着,这就是咱们的机会呀。
如果这次咱们主动站出来抨击陈寒,赢得了所有人的关注,那衍圣公一句话,说不定咱们就当上了官了。
为了这个前途,冒这点险,我觉得值得。”
钱养浩和孙志尚依旧举棋不定,王世才、李德灵不耐烦了,威胁起来,“我们两个已经决定要去捋陈寒的虎须,
计划已经告诉了伱们两个,你们要是不去,又听了我们的计划,
到时候你们要是出卖我们的话怎么办?
你们两个的底子可都不干净,进士出身出入娼寮妓馆,那可是会被一撸到底,夺掉功名的,从此之后再不能进入科场。
你们两个要想清楚。”
王世才和李德灵喝着茶,看着钱养浩和孙志尚。
一开始他们是循循善诱,到后边他们则是借故威胁。
钱养浩和孙志尚最后无奈点头:“好,那就豁出去一把,要是博得了一个名声,咱们就一同进入官场,以后互相扶持如何?”
王世才和李德灵这才满意,“好好好,这才对!跟你们透露一下吧,我们这一次绝对能赢。
衍圣公已经联络了大量的被陈寒搞得家破人亡官员,准备一举弹劾,这一次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咱们要是打了先锋,以后文官集团能不能记住咱们?
咱们可是先锋,兄弟们,这一次可是咱们人生最大转折之点,可不要错过。”
四个人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算是达成共识。
回到永定门外。
陈寒正在接受百官百姓的欢迎。
这四个人从百姓群当中走了出来,指着陈寒王世才破口大骂。
“陈寒,你以为你真就那么的高大伟岸吗?
像尔等这种踏着士绅官僚白骨,献媚陛下之人,你有什么资格受到如此多人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