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奇老教学楼去了哪儿。

和那个“梦中”看见的场景不同，现在美满高中里只有两栋崭新的教学楼，没了梦中那个老教学楼的痕迹。

雁飞栾闻言也有些感慨，“几年前这儿也遇到了个不大不小的山体滑坡，所幸是暑假的时候，没人受伤，老教学楼没了之后，乡里还有其他地方都帮了忙，然后永宁又出资，等清理干净之后，就干脆在原来的地方，又盖了新的教学楼。”

贺永宁倒是也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线上的故事居然是这样。

他看了眼这个据说是自己出资的教学楼，只是克制地点点头，“能帮到学校就好。”

雁飞栾哈哈大笑，拍了下几人的肩膀，“你们可以慢慢看看。”

“三楼有几个班级里在做竞赛的突击训练，其他都没人。”他看了眼那个旧教学楼的位置，“那边是实验楼也没人。”

说完雁飞栾似乎还有急事，又匆匆忙忙在三人面前离开。

江湍发现岑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雁飞栾的腿上，他有些不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雁老师的腿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岑郁说，“只是感慨，真是一条好腿。”

“？”江湍看了眼岑郁打着石膏的腿，也拿不准他到底是羡慕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贺永宁倒是明白岑郁在感慨什么，于是他笑了下。

江湍见俩人都笑了出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

他稍微往前走了一些，正好来到了室外篮球场，只可惜现在没有篮球……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石膏，以及旁边那两位伤员，突然也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还想着要是能再在学校里打一次篮球多好。”

江湍稍微挪动了下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看来不行了。”

岑郁耸耸肩，而贺永宁却突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篮球玩具。

他在手上抛了几下，“来？”

江湍见状跃跃欲试，而岑郁杵着拐杖，左右看了眼，接着挑衅地左右都勾了下手指，“别后悔。”

等裴恒筠慢慢来到这美满高中外面的时候，就看见操场上三个伤员，用龟速在打篮球……岑郁刚抢到那巴掌大的篮球，准备投篮，就发现自己根本跳不起来。

干脆踮起一边脚尖，抬起手腕把那巴掌大的篮球投了出去。

“砰！”

篮球进框。

落在了操场的地面上。

“赢了。”岑郁对着旁边那俩抬起下巴。

江湍本来还在防守贺永宁呢，见状也不防守了，他撩起T恤下摆，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说，“算了，你俩一会儿的。”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巴掌大的篮球。

他天生骨架大，他一点儿大的篮球在他的掌心里反倒是更像玩具了。

江湍垂眸看着掌心里的篮球玩具，在手心里捏了几下。

他看着头顶的篮球架，倒是发现美满高中也是该省省该花花，这篮球架是完全没换过，还是当年他们用过的那个，也不知道怎么躲过一劫的。

此时篮球架下，只有他和岑郁两个人。

江湍回头看着岑郁，就像多年前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次回头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他总是开口，“岑郁打篮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