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徐清也并非表面上那般翩翩公子。
青漓冷言道,“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用他的性命能不能威胁到我。不过,你若是下定决心做这种事情可就要想好了,能不能承受得起我的报复。”
“你想杀我?”徐清眼中多了几分戏谑。
“你觉得不可能吗?就像少将军您在那沼泽森林中跟我说的一样,强与弱在未来是可能会转变的。”青漓眼神也散发出了冰冷的光芒,“你如果以为我是因为怒火而要向你报复,那就大错特错了,欠了我因果之人,逃到天涯海角、大陆的尽头,哪怕是这个世界颠覆我也会讨回来。与我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和平共处、互利互惠,我这个人仇也记得,恩自然也会记得。”
独孤青漓知道,有风烈在,徐清绝不会杀她,既如此,她便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聊,也要镇住他。
可此刻的徐清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不似平时一般温润,竟有些癫狂。
徐清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虽身负贵气,但疯狂到让青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便是那半疯半癫的白一元。
徐清笑了将近一分钟,才静了下来,周围的那些军兵都以为是青漓讲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徐清不顾他们的目光,轻声对青漓道,“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刚刚你想救我,可此刻你却想杀了我。”
说完这些话,他便起身朝着沈正歇息的营帐里走了过去。
风烈此刻也在那里,青漓便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沈正,身体如何了?”
沈正正要起身,“少将,我已经无碍了。”
“你的伤还没好,不必拘泥那些礼数。”此刻的徐清又恢复了那温润的贵公子形象。
风烈递给徐清一张方子,“他所中之毒,确为变异的曼陀罗蛇之毒,必须要照着这个方子调养,三个月后余毒才会全部清除。之前的毒曾顺着武魂融入了魂力当中,一周之内最好不要使用武魂。”
沈正这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中了毒,可风烈当时却是半分都没有为自己解释。
此刻的他正要起身认错,风烈便向他摆了摆手,“我与病人之间一向不讲什么恩情,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原谅小徒的顽劣。”
怎么到底还是提到了我的事,青漓立刻将头转开了,仿佛这件事与她没什么干系一样。
沈正向风烈行了个神甫的救赎之礼,“先生,该被原谅的人应该是我,那孩子是怕拦不住我,这不怪他。”
此刻的徐清缓了又缓,开口问了风烈一个问题,“先生,我被困森林之时,您是如何找到我的。”
风烈笑了笑,指了指徐清的怀中,他拿出一看,竟是风烈一开始交给他的那根秋桂枝。
沈正眼眸之中满是恍然,风烈确实做到了知行合一。
他攥着怀中的太阳徽章,天父啊,看来我的修行之路还远着呢。
风烈护送至此,已是功德圆满,他向沈正点了点头,便带着青漓与众人辞行了。
这一次风烈又是从徐清那里赚了不少,青漓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徐清,他刚刚的那些行径,青漓忘不掉。
可徐清见她回眸,竟回给她一个温和的微笑。
至此,青漓不再回看,她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将风烈再牵扯其中了。
青漓二人很快便远离了军队,他们不怕绕远,走得是较为安全的路线。
二人行走于山间,已是午后,斑斓的树影打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了深深浅浅的阴影。
树影斑斓下,风烈笑得很灿烂,他平日里除醉酒之外都是克己复礼,虽然看着洒脱,但一言一行都十分有规矩,他从未这样在青漓面前笑过,就连他那脏了的衣服都没有换下。
风烈笑着考验青漓,周围的那些都是什么植物,青漓对答如流。
二人的氛围,一切都很好。
这一刻,青漓缓步朝前走着,嘴上回答着风烈的考题。
下一刻,她便听到咚的一声,风烈竟然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青漓心中一惊,猛然回身探查。
恽月所言竟都是真的,您在我面前笑得如此开心,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