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犹豫，直接打字过去：“还没睡？”

陆山河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再多说几句话，可惜想出来的每一句，好像都不合适。

他打了字，又删掉。

正纠结着，对方突然发过来一句话，他吓得差点把手机都扔了。

林奕澄给他回复了？

给他回复了！

他立即回复：没睡！你也没睡？

发过去才觉得自己说的简直是废话。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打字：乐乐怎么样了？

林奕澄给他回：乐乐睡了，没再烧了。

陆山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因为林奕澄的回复，他的心软成也一片。

他问：你吃年夜饭了吗？合胃口吗？

林奕澄回：吃了，很好吃，谢谢你。

陆山河：不用谢我，我明天想过去找你。

陆山河：你照顾乐乐，肯定休息不好，我过去替你。

林奕澄：我和医生商量一下，明天想给乐乐转院，这边太不方便了。

陆山河忙说：好，我去接你们。

林奕澄这次没有拒绝：那麻烦你了。

陆山河心里美滋滋的，但又因为她一口一个谢谢，一口一个麻烦，觉得不舒服。

他说：橙橙，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是我欠你的。

林奕澄回：没有谁欠谁，过去你是有错，但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陆山河一着急，都想给她打电话了。

但他又怕影响乐乐休息。

只好继续打字：不是的！都是我的错！

林奕澄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急切。

她回：我们不说这个，都过去了。

陆山河忙说：好。那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家里阿姨包了你爱吃的饺子，还有小菜，可以吗？

林奕澄说：我在医院吃点就好了，你不用来那么早。办手续也要输完液，得下午了。

陆山河回：不，我早上就要来。爷爷也让我来的，要是我起晚了，爷爷说不定还会拿拐杖打我。

林奕澄噗嗤就笑了。

她想了想，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好像没有这么你来我往地聊过天。

没结婚之前是死对头，压根没聊过。

结婚之后的对话，也是干巴巴的，例行公事回复两句。

她也没想到，陆山河现在能有这么多话。

林奕澄没有回复，陆山河问：你困了吗？要睡觉了？

字里行间透着小心翼翼。

林奕澄回复：你也早点睡吧。

陆山河想了想，回：橙橙，萧雨琪回来了，她还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不准备见她。

林奕澄愣住了。

过了许久，她才回复：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见面或者不见面，随着你自己的心意来就好了。

陆山河立即回复：不见！我压根不想见她！

林奕澄忍了又忍，没忍住，她回：毕竟是你的白月光。

陆山河也忍不住了，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林奕澄看了乐乐一眼，赶紧拿着手机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