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黑雪有些惊慌的起身将比比东抱在自己怀里，看着比比东虚弱的样子，心痛的放佛被人那刀剜一样。

自她有意识开始，她的灵魂就已经被仇恨填满，她发誓自己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这股滔天般的恨意在被千仞雪以及比比东等人慢慢化解之后，已经彻底转换为了爱。

而这股恨转换而成的爱，远比之前的恨同样浓烈，而且她对于比比东却不敢轻易表达，她的出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所以她绝对不能成为刺向自己亲人的一把利剑。

可她难道就不想比比东知道她吗？她当然想，哪怕被她亲手终结，那自己而死而无怨了。

“雪儿…没事吧…”

比比东虚弱的抬起手臂，似乎想检查一下千仞雪有没有受伤，但这一句很平常的问候，却让黑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比比东身上痛哭起来。

“好孩子…别哭…妈妈…在呢…”

到底是个孩子，面对着必死的局面又怎么不害怕呢？至少比比东是这么想的。

“妈妈…若是…我…离开了…你会难过吗？”

黑雪很害怕，虽然灵魂与千仞雪确实为一体，但自己的思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比比东会接受自己吗？一个不是她女儿的女儿…

“雪儿…你说什么呢…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开…死也会在一起…”

比比东不解黑雪到底是何用意，但如今千仞雪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去哪，她亦相随…

黑雪有些苦涩，比比东还不知道自己，她依然认定眼前之人是她的女儿千仞雪，难道自己的变化都不能改变她的看法吗？妈妈，你的爱已经偏执到千仞雪不论发生什么变化你都认定她是你的女儿。

也是，天下的父母哪怕自己儿女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改变对她的爱，比比东亦如是也。

“妈妈…我知道在我刚出生时在襁褓里被人送到你面前时你就想杀了我…只是你心中的善还是战胜了你心里的恶…”

“你在胡说什么！”比比东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声音也有些凌厉，这只不过是掩饰内心的慌乱罢了，她想不通，千仞雪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她打算这一辈子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永远的消失。

“我也记得你在杀戮之都刚出来时，差点杀了我…”

“…”

比比东不敢在看千仞雪的眼睛，她以为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但她错了，人这一生不管过了多久，终究还是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的…

“假如…我们没有重归于好，成了反目的仇人，而千仞雪被这些仇恨迷失，要找你报仇的话，你会怎么做？”

黑雪有些紧张比比东的回答，她会怎么做，她想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