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摘掉围巾之后，脸红彤彤的。
“？？？”罗浩一头问号。
值班医生是侯东风侯哥。
柳迟微笑，开始提酒，时不时的和周话。
柳迟笑吟吟走进包房，主位空着，给他留着。
但他还是加深记忆，免得明天忘了。
自己虽然要走，可林语鸣还在。
他瞥了一眼，见陈勇拿出手机，手机播放出吵杂的背景声。
“你干嘛呢？”罗浩疑惑。
陆战凯应该和省里大佬联系密切，所以那面一个电话，陆战凯亲来看看郑思远有没有什么事儿。
罗浩说了一句很绕的话。
“嗯，她家在广东，今天刚到，要去省城冰雪大世界玩。”
一个声音从急诊走廊尽头转弯处传来。
可怎么就坐在柳部长的身边了呢！
这不是开玩笑么。
女生很明显已经慌了神，她说话颠三倒四的，很多都要罗浩诱导式提问才知道回答。
这层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罗浩，刚跟你说话的是谁？”陈勇满面春风的问道。
“太忙，没时间照顾家。其实吧，现在还好，当住院总才遭罪呢。在帝都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愿意当住院总，因为当住院总后分手的概率太高。”
她！
不是相亲对象，但戴着围巾、帽子能看见眼睛旁皮肤发红，仿佛娇羞。
果然。
“想给领导当一辈子的联络员。”柳迟轻声说道。
回到家，两人还说笑了一会，患者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就一下子摔倒，被送到医院。
这种红，可以认为是娇羞，也可以觉得是被冻得，但也不能排除是过敏。
“天赐，你和小罗是发小，小时候关系怎么样？”
“侯医生，有年轻女患急诊抢救？说是在家忽然昏迷。”罗浩大步走进急诊抢救室，直接问道。
所以柳迟有意亲近，把老领导的资源尽量挖掘出来。
“她平时有过敏史么？”罗浩问道。
Emmmm，一定不能忘明天柳迟约自己喝点小酒。
“没关系，有机会总是要叨扰的。”
看着罗浩，眼睛里透着茫然、无助的神情。
“罗浩一直很帮我，上次……段科长的小孙子的手术就是罗浩帮忙联系的。做完后段科长不放心，一直想复查，罗浩就带着一起去了帝都。”
一个小时后，陈勇去买单，挥手与姑娘们告别。
周天赐直接傻了眼。
“一个朋友。”罗浩找到车，打开车门。
……
“晚上和我吃饭的姑娘回家就晕过去了，现在在急诊抢救呢！”
淦！
罗浩马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天赐，有急诊抢救，我去医院。”
“没，当医生的就别找女朋友了，误人误己。”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好累，以后再也不要陪陈勇出来相亲，罗浩心里想到。
“你在质疑我的诊断？”罗浩反问。
陈勇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带着几乎无限的不耐烦，而和姑娘们说话，却滔滔不绝，半个小时，还没见陈勇挪地儿。
罗浩见患者脱离急性期，暂时不会有喉头水肿等情况发生，就先去找侯东风借了一身白服穿上，再回来查体。
周天赐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害，早早晚晚的事儿，你急什么。现在不相亲，不代表以后不相亲。”陈勇完全不在意罗浩的回怼，只要罗浩不装逼，陈勇的ptsd就不会发作。
“前段时间魔都的郑教授来看你？”柳迟问道。
“这是我们医务处负责疑难病症会诊的罗博士。”侯东风很认真的和患者家属介绍。
相亲的女生坐在自己面前，而当时自己看见两个女生和陈勇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包裹的跟毛绒玩具似的。
“小罗，谦虚是美德，但你这不叫谦虚。”柳迟道，“反正你单身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儿，年前哪天有时间晚上去我家，我下厨给你炒几个菜。你哥我做下酒菜的水平可是不低！”
罗浩给柳迟讲了几个相关的例子，柳迟颇为感叹。
男生可能是脑子进水了，也一口咬回来。
明年约了饭，罗浩又加深记忆，免得把这个不重要的饭局给忘掉。
“天赐啊，这么晚有事儿么。”
夹着尾巴做人，挺好。
【人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可哪有少年在意这两三钱。】
“没呢，这才几点，进来坐进来坐。”林月娟把周天赐让进来。
“来，天赐，坐我身边。”柳迟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给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儿。”
其他既往史，早已经慌张的不成样子的女生完全不知道。
关键自己还不是从政的人，相对单纯，所以柳秘书……不对，这些年不能叫秘书了。副部级以下不配秘书，都叫联络员。
再加上他对陈勇为了kpi相亲的事儿一直不太赞同，所以也没仔细端详。
“罗浩，刚刚领导夸了你一晚上。”
嗯，大舅说得对，还是太年轻，容易翘尾巴。
“郑老师莅临指导工作。”
女生没听懂，向陈勇求助。
“应该是浴室温度高，达到40度以上，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温差过大导致突发性寒冷性荨麻疹。”
“洗澡的时候患者还正常吧。”
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紫气升腾。
又过了十几分钟，急诊抢救室里已经传出笑语欢声。
是一个女生骂的，这让罗浩想起在帝都急诊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
患者在吸氧，身上红色斑丘疹已经开始消退，但还是能看见之前的痕迹。
“咚咚咚~”
“别慌，怎么了？”
“你家？”罗浩问道。
吃完饭后还好好的，就是说东北的风太硬，太冷。
“没有，就是确定一下。”陈勇ptsd已经发作，坚决不给罗浩装逼的机会，毫不犹豫的说道。
患者女性，南方人，今天刚到东莲市，陪着闺蜜一起相亲，准备玩几天然后去冰雪大世界，在南方中转帝都飞到东莲市。
一看就知道是南方小土豆。
她早已经慌了神，不知所措。
“做好了防护。”罗浩解释道，“你没看见，吃饭的时候她们进饭店，那姑娘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但脸上有红肿，我以为是害羞，所以当时没注意。”
琢磨了一遍，依旧没有头绪，罗浩只能抓紧时间赶去医院。
“那你和她们解释吧，注意保暖，别去冰雪大世界玩了，别再把命丢那。”罗浩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家，和母上大人坐下看了会连续剧。
罗浩看了眼诊断辅助ai，它似乎正在计算，可能还是资料不足。
“你懂了么？”罗浩问道。
“不相亲，没担心。”罗浩平淡回答道。
“过敏。”侯东风道，“已经给了肾上腺素和地塞米松，现在症状已经缓解。”
“要破解这事儿，得请姑娘和她闺蜜一起吃饭。中间你假装去卫生间，手机录音。”
手机响起，罗浩见是陈勇打来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起电话。
“你不在，姑娘们会说实话的。”陈勇得意洋洋的拿出耳机，开始听录音。
“林阿姨，那我不打扰了。”周天赐礼貌的说道。
“患者是年轻女患，23岁，因周身瘙痒伴有呼吸困难来我院就诊。”
“小罗，有！”侯东风虽然称呼罗浩小罗，但言语中带着点敬畏。
比如说这个寒冷过敏的女生，比如说周天赐。
他知道周天赐的心情。
因为有两个姑娘，所以罗浩也不确定是哪个。
能来这种级别的饭局当马仔，周天赐已经觉得家里祖坟上的青烟三丈高。
说起过敏史，罗浩想起那个彪形大汉。
32秒，没等周天赐缓过神，罗浩已经换好衣服冲出屋。
女生没回答，怔怔的看着陈勇。
罗浩有些不耐烦，低声骂了一句，陈勇这个狗东西，就不知道代表患者家属出来感谢一下临床医生？
“咬我，你特么敢咬我！我让你咬我！！我咬死你！！！”
罗浩竖起耳朵，听陈勇解释的像模像样，哪怕他不理解，但却执行的很好。
难不成陈勇有毒？罗浩脑海里闪过一个不着四六的想法。
周天赐一怔。
罗浩没什么事儿，但却也没走，把白服还给侯东风，坐在走廊的候诊区里等陈勇出来。
罗浩也没跟侯东风多解释，一般都是女生才会带着闺蜜去相亲，两个大男人去相亲，这种羞耻的事儿罗浩说不出口。
经过对症处置后，她的病情也逐渐缓解，现在呼吸顺畅，意识恢复，看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
“真是好久不见用钥匙开车门的车了，话说罗浩你挺复古啊。”陈勇心情看着不错，直接坐到副驾的位置上。
周天赐很不自在，往前挪了挪，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
“哦，遇到个老……小朋友。”柳迟有些遗憾，站起身，“小罗，那咱们约好了，你别放我鸽子，就明天晚上吧。”
“为什么？”柳迟开始八卦起来。
这是个毛线过敏？
“你家里多少度？”罗浩问道。
罗浩家距离矿总很近，他赶到的时候陈勇还没来。
“元旦前我在省城做了一台手术，郑教授觉得我做得好，就跑来跟我研究一下。其实没必要，打个电话，我飞去魔都多好。”罗浩简单解释了一下。
再加上人家有意亲近，自己总不好摆一张冷脸拒人千里之外不是。
患者家属是另外一个女生，两人应该是闺蜜。
Emmm，也不知道陈勇有没有咬人的毛病，罗浩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然而，下一秒，罗浩看清楚走进来的女生后，觉得自己看错了。
仔细端详，罗浩一下子站起来，大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