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雁南飞
六人骑马带着管骧一路南下,只花了九天便到了最接近战场的流州。
管骧只有八岁,爱哭哭啼啼,可是一路上竟然咬着牙没有喊一句苦,还是宴摧闻到血腥味才知道小孩屁股被磨出血了。
他们身上的丹药都已经失效,好在师玄璎有先见之明,拉了一个医修入伙。
流州近澜江,西去二十里便是花州,倘若徐国再度进犯,第一个要攻下的极有可能便是流州,而此刻肖红帆就在这里待命。
瞿帝下了这一道命令之后,肖红帆便只带了数十亲随披星戴月奔赴前线,然而来到这里之后,便被晾在了驿站。
“将军,咱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亲随焦躁道。
她很清楚瞿帝的心思,他想打散肖家军,然后再逐个击破,所以不愿她进入肖家军,才会借战事把她丢到西南来。
白霜行:“是。将军住在驿站里,他们不方便来拜访。”
肖红帆闻言,心中有了一个猜测,面上不动声色地吩咐亲随:“你们先到屋外守着。”
管骧见师玄璎咔咔嗑的起劲,好奇地捏了一颗灵葵籽塞进嘴里,却怎么都咬不动。
他高高兴兴地接过灵葵籽塞进嘴里,一股焦香在口中迸发,直冲天灵盖,灵气缓缓融入血脉。
瞿帝曾经是个杀伐果断的君王,可惜随着年纪越大,年轻时的锐气所剩无几,常常做出一些可称之为昏聩的决策。
几人都没有太在意,一颗灵葵籽的灵气对他来说只有利无弊。
“度人无量天尊。”白霜行冲肖红帆行礼,“肖将军,不知可否单独说话?”
从雁南本也不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管骧虽觉得母亲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但并没有多想,毕竟前阵子总有人在他面前说母亲小产之后郁郁寡欢。
北地天冷,雁南飞。
白霜行黑着脸,剑宗想不想他不知道,反正他很想。
肖红帆心中疑惑:“什么人?”
白霜行冲几人浅浅一笑,笑容清朗温和。在外行走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像好人”,小伙子眼睛这么小,果然不太好使。
宴摧无奈,只好起身进去把他拎出来直接丢进道观后院的荷花池先草草刷洗一遍,才将人送进浴房里泡着。
“贫道清虚。”白霜行想了想,“北地要凉了,来这里避一避。”
几人仍放心,但“服从”刻在骨子里,肖红帆坚持,他们也只好退了出去。
庄期期咯咯笑:“若是剑宗知晓咱们看见剑子这一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杀人灭口。”
小崽子哭的撕心裂肺,几人齐齐看向宴摧。
江垂星纠正:“是香晕了。”
肖红帆以为从雁南是预料到她如今处境艰难,拖着病体、抛家舍业地来助她,心中感动又越发担忧:“我晚点便去见她。”
“他不会又借机想……”亲随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东方振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捉急?!不捉急做撒子昼夜兼程赶来?”
白霜行回到道观直奔厢房,一打开门,冷不防吃了一口臭气,面色陡然一变,慌忙退出来。
“从夫人带了几个人前来投效将军,暂时随贫道在城中妙元观挂单。”白霜行道。
“是阿南让你来的?”肖红帆问道。
“哦?”肖红帆颇感兴趣道,“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