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刚盘膝坐下,便听见管骧一边嚷嚷一边跑进来:“娘!娘!”
宴摧叹气,直接把那小子抓过来一起修炼。
管骧倒是生了一副好根骨,在宴摧引动灵气在他经脉中游走一圈后,竟然便摸到了引气入体的门槛。
可惜了,生在这个灵气枯竭的世界。
宴摧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微微一怔。
他在羲女中时,只有一开始受尘芥意识影响,后面没有哪怕一刻恍惚过,但这个尘芥太真实了,待得越久,羁绊越多,便会越容易产生真实感。
管骧,不过是幻像。
日后跟着肖红帆一起并肩作战,必然会产生更多的羁绊,宴摧心生警惕,在体内埋了一个秘咒,万一之后直接失去自我意识,符咒便会自爆,迫使他恢复清醒。
日影西斜,几人静静打坐,一片岁月静好,外界却硝烟四起。
大陈国与卢昌国联军很快补充上兵员,紧接着对西北军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一仗直接打了大半个月,西北军死伤无数,艰难守住边境线,而在后方国内叛军人数已经足足扩至三万人!
叛军倒是没有从后方偷袭西北军,反而打着推翻暴君统治的旗号向瞿国都城进发,刚好与后方援军对上,导致西北军一直等不到援军,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虽然仍未失一城,但西北军战死半数,只剩下区区不到四万,已经很难承受第三次攻击,而大陈国与卢昌国兵员补充及时,在近期之内必然会发起第三次冲击。
反倒是西南这边一直风平浪静,徐国攻下四城之后便再没有主动进犯。
可笑的是,西北军就要全员战死了,主将却还被晾在西南流州驿站。
“将军!”
一名亲随疾步进入驿站。
肖红帆正在院子里练剑,闻声收了剑。
亲随压低声音,焦急道:“刚刚得到密报,西北军战死六万,现在仅存不到四万,边防数个城池已经只剩下千余人防守,后方援军却与叛军对上……”
“七日前,我已上书要求返回西北。”肖红帆面色凝重,“奏折怕是还未呈到圣上手中。”
她前些天听闻西北有叛军作乱时便预料到西北军将会陷入如此险境,然而她毕竟还是瞿国将领,瞿帝要她在西南等候命令,她若是私自离开,便是公然违抗皇命。
“若是朝廷不给兵,我一个人跑去又如何能左右战局。”肖红帆仰天长叹,想到妙元观里的从雁南,“或许有人能有办法,入夜之后我出去一趟。”
亲随闻言心中大喜。
西北军不抗拒肖红帆,一是因为她是肖家人,二则是因为,瞿帝上一次派人除掉肖红帆时,泄露了她“将星”的身份,如今西北军无人不知。
肖红帆自己心里没底,亲随倒是对她颇有信心。
夜色降临。
肖红帆换上一身夜行衣,带上两名亲卫悄悄离开驿站。
到了妙元观,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潜入后院。
三人趴在墙头上,发现黑暗中七人静静盘膝而坐。肖红帆尚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却见最中间一个少女忽然睁开眼睛,锐利漠然的目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