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期期发现,这群女人讨好王爷也是真情实感,一通甜言蜜语撒娇哄下来,乐得王爷见牙不见眼,当即便答应和她们一起去青溪观附近的庄子小住。
庄期期心道,怪不得王爷脾气看起不错,过着这种日子,能有什么烦恼呢?
原本庄期期是想争得王爷独宠,以便之后行事,但知道王妃是府中实际掌权人之后,便改了策略,不再那么积极往上凑。
她目光移到王妃身上,见对方看过来,便微微敛眉轻笑,心想,女人也不是不行……
这厢莺莺燕燕,那厢师玄璎正蹲在将军府院中茂密的大树上,盯着屋内躺在床上的妇人。
“没错啊?”她抱臂皱眉。
明明感觉到自己烙下的神识就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人呢?
师玄璎的神识尚未完全挣脱尘芥压制,所以仍然只能找到一个大概位置,她已经把附近几个宅子中的人都看了个遍,都不像是宴摧,只有眼前这个妇人整整睡了一下午。
终于,在师玄璎的期盼中,屋内妇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宴摧现在的身体很虚弱,睡了一下午仍不太清醒,他缓了缓,刚刚扶着床沿坐起身,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宴?”
宴摧浑身一僵。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涌起无数念头,全都叫嚣着逃跑,最终被全数被压下,他小声道:“是我。”
师玄璎闻言脚下一滑,从树上掉落。
她顺势从窗子掠入屋内,直接钻到床上,顺手把两侧帐幔落下。
“很浓的血腥味。”师玄璎微微动了动鼻翼,“你受伤了?”
“……”宴摧心情微妙地沉默一瞬,“嗯。”
师玄璎目光停留在他腹部:“不会伤到内丹吧?”
“我现在没有内丹。”宴摧难堪地压低声音道。
师玄璎未曾多想,从怀里掏出几个瓷瓶丢给他:“从小庄的储物袋里拿出来的凝血丹、生肌丹和引气丹,你看着吃点吧。”
宴摧心中一喜,当下倒出凝血丹和生肌丹便丢进口中。
从雁南小产,下身淋漓不净,一天三顿汤药灌着,他仍然能感觉到生机在迅速流逝,倘若没有这些丹药,最多也就拖个一年半载便会死。
丹药服下后,腹部很快变的暖融融,身上也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个小月子,宴摧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再体验。
“你这是怎么回事?”师玄璎见他面上恢复血色,才开口问道。
“我变成从雁南之后她便是这样。”宴摧含糊一句带过,接着说起其他,“我可能发现了尘核关键。”
师玄璎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说说看。”
“我变成的这个女子有一闺中密友,名叫肖红帆,过几日就要接手‘肖家军’。”宴摧又与她细说了肖家军的来历背景和整个世界的情况。
原本这片土地上大小诸侯国林立,经过几百年的征战吞并,成了天下五分的局势,徐国、瞿国、大陈国、小陈国、卢昌国。
如今小陈国被徐国、瞿国联手灭掉瓜分,仅剩下四国。
瞿国皇帝几代皇帝都狂热好战,导致瞿国上下尚武风气甚浓,武德充沛,现在在位的皇帝更是有点穷兵黩武的倾向。
短短四十年里,不说死了多少兵卒,就是瞿国将领都换了好几茬。
然而瞿国短时间内急速扩张,边境线拉长数倍不说,刚刚打下的领地中臣民亦未完全归顺,常常生乱。如此内忧外患,人手越发捉襟见肘,这才想起肖红帆这个将门虎女。
其实在肖红帆之前,边境已有许多妇人上阵杀敌了,只不过她们没有被正式归入军队,更不可能出女将领。
宴摧道:“我变成的这个女子,名叫从雁南,足智多谋,有谋士之才,肖红帆来邀她去做军师,但是她……她身体不好,在我吃下丹药之前,能感觉生机在飞快流逝。我猜,按照原定的走向,从雁南会在不久之后就死去。”
那么,肖红帆就会失去一个谋士。
从雁南的死,会不会是起于萍末之风?引起后续崩盘?
师玄璎:“你认为从雁南和肖红帆是此尘芥中的关键人物?”
“直觉。”宴摧道。
修士的直觉,往往是一种预警,师玄璎并不觉得他相信直觉有什么问题。
宴摧与她细细分析了其他几国中赫赫有名的军队:“卢昌国与现存其他三国之间有山峦天堑,数百年来交战的次数寥寥,影响整个世界的可能性较小。剩下三国之中,瞿国战力最强的除了肖家军之外便是飞羽军。徐国有玄甲军,大陈国有成天军。这几个军队中都有赫赫有名的将领,我目前只了解一些表面消息,后续可以深入查探。”
“还好从雁南还关心一点政事,不然我们可就抓瞎了,小陈国的女子过的也忒惨了点……”师玄璎的话戛然而止,看了宴摧一眼。
宴摧意会,示意她躲到屏风后面去。
须臾后,侍女进门:“夫人,有官兵堵在门口,要进来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