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将军粗粗估算:“省着点,能喝六七日。”
再加上红柳湖和三口井中的水,应该足够肖家军带着坪城关的百姓走出灾地了。
在真正的时间线里,肖家军没有走,很可能并不是愚忠,而是不愿放弃城中百姓,当时他们手中剩余的水和粮草不够所有人走出灾地。
宴摧没有开口相劝,因为事情若真这般发展,肖家军定然会带着所有人去投奔肖红帆,师玄璎的打算就落空了……
“呵。”宴摧突然笑了一下,负手转身离开。
邵将军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连忙掰着手指又仔仔细细算了一遍:“没算错啊,那她笑什么?”
宴摧不是笑邵将军,而是笑师玄璎。
倘若她知道自己给出去的灵气球被肖红帆当做报酬,换取修士为西北军提供更多的水和食物,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宴摧真想劝劝邵将军啊!可惜为了顾全大局,他非但不能劝,还得在关键时刻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来……
只是,留也留不了多久,师玄璎再不来,那她的谋划注定会落空。
叫她今个“二三日”明个“五六日”,该!
“你好像很高兴。”
宴摧进屋,便见管骧盘膝抱臂坐在迎门榻上,眉头拧成一团。
“他们说你在等相好。”管骧抬眼怒瞪他,“我不许!”
宴摧扶额:“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管骧满脸怀疑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一个在审视儿媳妇贞洁的恶婆婆:“那你在等谁?”
宴摧想了想:“在等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管骧下意识追问:“什么绝技?”
宴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管骧一脸“我怀疑你在驴我,并且我有证据”的表情。
“真的。”宴摧认真道。
师玄璎就是很擅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仿佛是什么自带的天赋技能一般。
……
“我今日心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果然……”师玄璎拿到白雪行的卜卦结果,立即道,“我要离开几日,这里你们先顶着。”
“你可以离开,我也可以包揽两县琐事,我只有一个要求。”白雪行一字一句道,“给他俩布置足够多的任务,最好一刻不得喘息那种!”
他俩,当然是指东方振天和江垂星。
这两人但凡有喝口茶的时间都要过来气他一遍,白雪行都不敢想,如果他俩闲得浑身长毛会发生什么!
“你的提议很好。”师玄璎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放心吧!”
说话间,便掏出纸笔,坐在着院中石桌前笔走龙蛇写下厚厚两沓信,掐诀丢进两人房中。
她丢下笔,掏出帕子擦手:“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个眼里有活的人,我就不多余写什么任务了,相信你一定能将两县顾好,我已给曹县丞、刘主簿他们留了信,若有无法决断之事便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