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现在过得已经够好了,再好又能好到哪去呢?
一天吃四餐?
他们只觉得劳民伤财,得不偿失,更怕自己被抓去当那个‘壮丁’。
不过,没关系。
书上都说了,圣人千虑,必有一失。
想来这应该是圣人失误了。
然而,抓‘壮丁’,苏七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过得太好了,这差事根本就没有人做,人家根本不在乎那双倍的工钱,至于开再高?国库显然是有意见的。
因为……
他还能再活一年。
那一战后,他早已如风中残烛。
他若是死了……
这繁盛的土地,只会成为无比可口的蛋糕。
他也想过,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可……心里不是滋味。
就当是赎罪吧。
总要留下一些东西的。
之前没有承担的骂名,现在刚好。
欲戴其冠,自承其重。
于是,他又下了两道旨:“生养子女超过两人者,需缴纳生育税。”
“凡参与长城或运河者,家庭十年内不受赋税管限。”
这一刻,天下都陷入沸腾。
他食言了!!
他食言了!!
他明明说过他在位时,永不加赋。
面对无数的抗议,无数的反对。
苏七昭告天下,宣称今后,再也没有这黄金龙椅。
并在朝堂百官的目睹下,掌心劈出雷霆,将那意味着‘天人’的龙椅,硬生生震成齑粉!
“现在,我不在位了,可以加赋了?”
此消息一传出,天下不禁都引起了阵阵轩然大波。
这一天,不知是谁带了头,穿上白衣素缟抗议。
他举着苏七的画像,游走于大街上说:“圣人已死。”
有人认可他,有人唾骂他。
他一笑而过,他依旧坚持着,他说他要用自己的行为唤醒‘圣人’的良知。
圣人……
被‘权利’腐蚀了……
他说,他是一位县令,偶尔也会教县里的孩子学书,大家可以叫他‘叶先生’。
他说:“圣人已经开始目光高高在上,不肯将目光投下民间。”
他说:“那个位置,天下皆可取而代之,既然有人说自己不在位了,就该将位置让出来。”
他说:“今天我们若是妥协了,明年他就敢推出更多的赋税,最后,不过是一个循环,过上以前一样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说:“三十年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苏七说:“抓他去修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