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没多久,云起就去吏部参加了铨选。相比于前面的考试,吏部的关试则顺利的多。
关试的成绩出来,他顺利的谋了个县令的职位。地方在义阳,也就是后世河南最南边那一块,离着朝阳县也不远。铨选过后,就是曲江会。等曲江会也结束了,云起的上京之行也结束了。
在去义阳上任之前,云起向朝廷申请了两个月的假期回乡祭祖,朝廷也给批了。回去的时候主走水路,坐的还是官船,比来时快的多。
不提云起在船上吐的是个怎样的昏天暗地,时间往前提一提。三月下旬,大家都在地里忙着春种。有那种早稻的,秧都已经下田了。往河边走一圈,能见着不少卷着裤腿在田里挖地的。
靠河边的一个田埂上,赖仁正坐在田埂上抽旱烟。他腰不好,干上一会就得歇一歇。
抽旱烟他也不闲着,时不时的往村口的方向瞄两眼。他心道,若是云六中了进士,报喜的也该来了。要说以前,他可巴不得云起甭中。可自从托云起的福,让他在县里出了两回风头后,他比谁都希望云起能中。过年的时候祭祖,他都差点让祖宗保佑云起能中。若云起能中,他这个村正可不得又得受嘉奖。这么些年,四里八乡的可一个进士也没出,若靠山村出了个进士,以后谁还敢惹他们村,夏日里抢水也有底气。立牌坊的地他都跟云老头看好了,云就可一定要中。
那边赖河生正在挖地,一抬头就瞅见他爹往村口瞧。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瞧他爹瞅的,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云六他爹呢。也就他爹脸皮厚,他们几个可不好意思往云家人跟前凑。先前赖四那事,他们可还结着仇呢。
赖仁瞅了一阵,正要起身干活,就瞧着进村的路上有一个人在跑。他忙眯着眼睛瞅了瞅,是赖勇。这小子今不是去他丈人家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瞅着瞅着,他就发现赖勇是往自个这方向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忙对赖河生道:“老大,你过去问问,大勇可是来找我的?”
赖河生有些不情愿,觉得他爹村正当时间长了,就爱管闲事。不过在赖勇瞪了他一眼后,他只得上了田埂,鞋子也没穿,就大步的朝赖勇走去。
赖勇正跑的满头大汗,见着赖河生,他立时停了下来,嘴里道:“河生你来了正好,快,快让仁叔准备准备,县里来人了。云六他…”
“还真中了?”赖河生惊讶的问。
赖勇喘口气道:“中了中了,县里都来报喜了。不仅有唢呐班子,还有人一路放炮竹呢,可热闹了。我瞧见了,就立马跑回来了,想着这是咱村的大喜事,可不得提前准备准备,不能让别个村看笑话。”
“对对对,我这就去跟我爹说。我爹最讲体面,可不得先回去换身衣裳。不是,福叔家你可去过?这云六不在家?报喜的是往福叔家引还是往云六的新宅那引?若是去云六家,需得让福叔也去云六家着。”
“没呢,我这不寻思你们都在田里。我这就去寻云二,让他跟福叔说,他家田就在前边呢。”赖勇说完就调了个头往河对面跑。
“大勇他说谁中呢?”旁边田里的老汉抬起头问。
“还有谁,咱村也就云六去了京城,我就说他是个有福的。先我说把巧儿许给他,你还不乐意,现在后悔了吧。”站在田头的王大娘生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