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村学的时候,云起让其他人先回去,他自个却是下了车,朝着村学走去。好歹他前后捐了不少银子,总得亲自瞧瞧才放心。
村学建在个小山坡上,瞧着气派的很。前面是一溜的青砖屋子,后面带着几间倒座房。除了最西边的两间屋子,其它屋子顶上都盖着布瓦。房间上糊的都是透亮的好纸,阳光射进屋里,亮堂的很。
东边的两间大屋做了教室,云起到的时候,孩子们正在上课。给孩子们上课的是两个老先生,不过他都不认识,也不知赖仁从哪里寻来的。他站在窗外听了几句,感觉老先生讲的还行。正准备回去,就见着张知秋从院外走了进来。
“老六,你果然在这。走,我们找个地方说会子话,我这有事找你呢。”张知秋站在村学门口朝云起招手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云起走过去方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张知秋说着就往院外的田埂上走。到了田埂中间,他这才回头道:“去年冬,有一个从京里出来的走商从我们这过,瞧上了咱们的构皮纸。不过那个时候坊里已经封炉了,所以这买卖也就没做成。后来,那走商走了后也就没信了。谁知道今来了个管事,说是先前那个走商派来了,说是要十万张构皮纸,连押金都带来了。这要是往年,十万张构皮纸我们也做得出。可前些日子,明府跟我说,他瞧着构皮纸作画写字都好,想着过年的时候做为我们这边的特产上贡。既然是上贡,自然得拿最好的去。可这样一来,我就怕这走商的货交不出来。”张知秋有些苦恼的道。
“构皮够吗?”云起说着坐到了田埂上。他们这边的构树是有,但多是林散的散在各处,大批量生产有点困难。
“这你不用担心,自从知道坊里收构树皮。不少村里都圈了荒地种这树,你也知道这树生的快而且繁殖也快,该是够了。”张知秋点了点头。
“那就是坊里缺人?干脆把作坊扩大点。”云起又问。
“人倒是不缺,候大走的时候给我荐了好些人,后来缺人我就都给招了进来,干活都卖力的很。对了,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银子?”张知秋摇头道。云起要成亲,他怕他银子不够用,所以将分红分了大半,所以账面上没多少银子。不过他瞧着云起这几日花钱如流水,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
“应该还有些,等我回去问问暗一。不够,我再找人借点。”云起想了下才道。
“听说,你给学堂捐了五十两?”
“嗯。”
“赖叔可真能忽悠!”张知秋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银子的事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我马上就要去义阳了,作坊的事就都靠你了。”云起说着就站了起来,他准备拉暮婉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