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的叶红鱼忽然想到姜明曾讲述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昊天起源,知守观第一任观主的故事。是以,叶红鱼陡然惊道:“夫子要去取观内供奉的七卷天书?”
“不,是六卷!”
语出惊世人,朝小树与莫山山同时转身望向大河那头,但姜明却把目光投向南海,因为如今那里有个人的脸色很有意思。
“观主,夫子如今去了知守观。”姜明望向南海,轻飘飘的说了句,“你的天书…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人间之内,夫子若执意要抢某件东西,那么便无人能阻,所以对于夫子去知守观后的场面,姜明不用想,亦不须看便能知晓,而没了天书的知守观,便没那么神圣,没了天书的观主,便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依仗。
至此,一切都已就绪,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着那黑夜的到来。
姜明拿起一枚黑子,把其落入棋盘,对面的凯莎没有言语,只是随之布下一白子,二人专注于棋盘,你来我往,好似渐渐忽略了外面的世界。
一道风吹过大河,它惊起涟漪,卷动河浪,压弯两岸河畔青树绿草,它逆流而上,把青峡谷口外的联军军旗吹的猎猎作响,直到遇见那巍峨不动的青山以及青山顶上的那顶醒目高冠。
那人头戴高冠,杵着铁剑笔直站立在青山之上,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可只要他站在那,青山便不可撼动,山外那群人便不敢轻易的再向前踏一步。
日落星现,星移斗转,一日又一日,山上人依旧,山外人依在,可春日已往矣。
夏日炎炎,终把春风变熏风,平静了许久的熏风终于动了,它翻过保持着诡异平静至今的青峡,再掠过岷山,终于来到了渭城,它扬起漫天黄土,可却无法撼动天穹那片蔽日黑云。
黑云下群鸦呱噪,俱在此盘亘了月余,只是每过一日,黑云便扩大一些,乌鸦便多上一些,直到如今那黑云已足足笼罩了整个渭城,梳碧湖,还有大半个岷山。
黑云遮天,宛如夜幕将至,看到那蔽日遮天黑云,很难让人不去相信永夜的传闻,以及那条冥女的消息。
醒目的黑云,醒目的乌鸦,与之相伴的还有那辆醒目的黑色马车,这是颜瑟的马车,不过早就给了宁缺,它在此盘亘了月余,只不过始终没有踏入渭城,只是静静的待在城外。
马车旁,宁缺松开了箭矢,离弦之箭化作一道白光,携带者恐怖的元气湍流奔向远处的人。
只是射出这箭的宁缺此时并没有心情去管那只元十三箭,或者说那道人影的生亡,因为他突然被一道恐怖的气息震飞了出去。
远处的宁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他急忙爬起,抬目远望,只见到桑桑淡漠的打开大黑伞,无穷的黑气射向天穹,道不尽的阴寒从脚下流出,然后把地面冻结。
她撑着黑伞,踩在冰块上,神色淡漠的看向远方。
就在这时,天穹一道雷鸣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