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绯央还疑惑芷清半天一言不发是为什么,原来是是在替她出馊主意。
“你觉得逃避,是你家小姐的性子么?”月绯央摇头,“这样的话,我不想在再听第二遍。”
“奴婢只是担忧小姐,如果……”芷清从皇宫出来,一直忧心忡忡,小姐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千万不要再出岔子。
“没有什么如果。”月绯央斩钉截铁,“你知道吗?就算我一开始坚决不肯诊脉,二殿下有的是办法让我就范,到时还要落下一个罔顾君命的罪名,既然如此,我还不如顺水推舟,把皇上的病给治好了。”
“三殿下当时,似乎有把握为小姐脱身。”芷清沉吟了一下,道。
“不相干的人,最好离远一点。”月绯央眸子沉了下来,她才不要受那个连城什么的恩惠,他折磨她折磨得还不够吗?
芷清有点郁郁,她家小姐受了一次伤害,只怕很难有男人走进她的心了。
“两位姑娘,你们挡我的道了,请让一下。”
身后传来一个听起来很别扭的声音,月绯央让开身子,视线落到那个人的身上。
稍高,清瘦,目光炯炯有神,汉土装扮,可声音和仪态却有很大差别,像是边疆人士。
他正从药铺子出来,而这家“悬世壶”,是京城最负盛名的药铺,月绯央注意到他的手,骨节虽然修长,却伤痕纵横,像是被什么噬咬,尤其是食指,缺了一截。
“是苗族。”芷清低声说,“听说他们最擅长下蛊,如果有人中了蛊毒,根本无法驱出来,只有等死的份呢,可吓人了。”
那个已经走远了的人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芷清吓得缩了缩身子。
月绯央若有所思,抬脚进了铺子。
“掌柜的,方才那个人进来是做什么?”
掌柜打量了她一下,“姑娘,我们这儿对客人都是保密的。”
芷清摸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宫中有人生病,我家小姐是奉皇上之命,务必清楚药铺客人的出入情况,以免有人捣乱。”
掌柜收了金子,“世风清明,哪里会这样人心惶惶的,不过姑娘想要知道,我也可以告知,那一位客人是询问,有没有什么药可以驱走蛊毒,我说汉土哪里来的蛊,因此也没有这一类药方。”
月绯央脸色微微一变,快步走出药铺,那个人却不见了身影。
“追。”
她话音才落,芷清就一阵风似的穿过人流,向那个人消失的地方追去。
月绯央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跟丢了,这个人的来历不简单,或许就和宫中的事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