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清和敛秋看着母女俩表演,哭笑不得,正要开口,一个声音在大的那一辆马车里响起,“母亲和二妹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死,死的一定是我呢?还是说,母亲和二妹早知道有人要暗害我?”
长风掀开马车帘子,月绯央安然无恙地走了下来,眸中流转着嘲讽的光芒。
母女二人脸色一下子变了,盯着月绯央,满眼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月绯央难道有神仙附体不成,被这么多人围剿都死不了?
这样一想心情更是激动,柳氏的手颤抖着,笑比哭还要难看,一张脸显得扭曲无比,“央姐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是母亲听说今夜半路有劫匪,又见你的两个贴身抬下一个人来,就以为你……你还在就好,母亲欣慰得很,不然,母亲只怕要一辈子要活在自责里了。”
见月芊音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傻了,柳氏恨铁不成钢地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月芊音依旧白着脸,一颗心在崩溃,嘴角生硬地扯起笑容,“大姐,你还活着啊,真好,好极了,我还以为你……”
“可是二妹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呢,看来我毫发无损地回来吓到二妹了,二妹还是赶紧回院中休养吧。”
月绯央平静地说,语气却凉到人的骨头里。
长风在一旁忍着笑,姬凤翼放下窗柩帘子的一角,也勾起了唇角。
月芊音却盯向了马车,她察觉到里面投来的视线,意识到里面有人,眼珠子一转,冷笑道,“路上有劫匪,大姐却没有一点事,想必是有贵人相助吧,我倒是想知道,救大姐的人是谁,会不会在马车里,是男是女。”
月任馗听说门口有情况,也赶了出来,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不由得一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氏道,“老爷,央姐儿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了劫匪,可却安然无恙,我和音姐儿奇怪罢了,一个女儿家,是如何成功从劫匪手中逃过的,真教人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是暗示月绯央被人如何如何了,月任馗也带上了怀疑,“央姐儿,你的这个下人伤得这样重,可见劫匪不简单,你是如何一点事也没有的?”
就连芷清和敛秋,衣服也破了几个口子,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木的颜色。
他认出马车旁的人是姬凤翼身边的护卫,知道必是姬凤翼出手,二人似乎走得越来越近了,而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当时恰好有翼王府的马车经过,女儿被翼王府的人救了,再加上马车坏了,就乘了翼王府的马车回来,女儿独自一辆,对得起清白,父亲若不信,可以检查马车。”
月绯央反应很冷静,月任馗果然让人去检查,撩开帘子,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月芊音睁大眼睛,她明明看到有人的,剑眉凤眸,明显是一个男子,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
月绯央既然敢偷吃,就说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吃亏,今后只怕也讨不到便宜,月芊音手指绞着帕子,目光喷出淬毒的火焰。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呢行得正不怕影子歪,并不是有些心怀叵测的人诬陷得了的。”
月绯央打了一个呵欠,看向月任馗,“女儿院中的人受伤了,需要急救,就先回去了。”
月任馗沉闷地哼了一声,虽然还有疑心,可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只好作罢。
柳氏和月芊音面上还保持着讪讪的笑容,等月绯央一转身,立刻变得阴沉无比,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如果可以她们真希望冲上去把她活活撕碎,再一片片喂狗。
“今天好开心啊,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肚子还饱着,又死了几十个劫匪,大快人心。”
月绯央感受到投到后背的目光火辣辣的,拍拍肚子,心情大好。
“是呢,想谋害小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敛秋笑嘻嘻的,晃着扎了花苞头的脑袋说。
“可惜人太少了,杀不过瘾,下次希望来几百个,几千个,那样才好玩呢。”
月绯央颇为遗憾地道。
柳氏和月芊音听着脸都青了,这么大的成本,除了对付政敌一类的人,谁愿意出手,就连姬凤凌都会为难,月绯央是在告诫她们,想打她的算盘,永远不可能!
马车内,软榻的机关打开,空出一个雕花精致的斜格子,姬凤翼噙着淡笑,缓缓起身,衣袂月绯央的那番话传入耳中,嘴角更是多了两分玩味。
想到几年前游洛园的情景,姬凤翼眯起了眸子,神色蒙着一层说不出的迷离,那时他就发誓要一生一世呵护她,可是她的眼里只有二皇子,如今总算是开窍了。
“回去吧。”折扇轻摇,心情难得的舒缓闲适。
来日方长。
凡峥还处于昏迷状态,由于毒素扩散,浑身肿胀,一张脸更是变成了猪头脸。
芷清按照方子抓了药来,熬了药汁喂给凡峥,等到了子时将睡的时候见还没有消肿的迹象,不由得慌了。
“小姐,怎么办呀?会不会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