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药粉还没有来得及撒出,就听到有什么穿破空气而来,箭簇一样的东西刺入那些护卫的后颈,剑从他们手中坠落,他们捂着汩汩流血的颈部,不敢相信地回头——
只见悬崖下方掠飞上来几个白衣银面的身影,轻稳地落在悬崖边缘,个个眼眸冰冷,杀意逐渐消湮。
“银月……”
其中一名护卫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人便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其他人也惊恐地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只是银月第二次出手救她,月绯央正要开口,那些人又跃下了悬崖,个个轻巧如燕。
“不过是些喽啰,都有这样的修为,更难以想象他们的首领……”晏川由衷地叹了一声。
他们和这些银月组织成员一比,不得不自惭形秽啊。
“果然是个不错的组织。”月绯央道,只是她不太明白,这些人看样子都很高傲,又怎么会愿意为她所用。
她忽然明白了,他们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她根本无法命令他们。
马蹄声自他们来的对面方向而来,在快要行到悬崖的时候止住,一个兜网系在马匹的身上,拖着好几只猎物。
中年男人下了马,挥剑砍开眼前的遮挡,看到悬崖上的情景,脸色不由得一变,满眼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
他专门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对付月绯央,本来是打算回来收这个女儿的尸体,没想到却看到这样的情景。
带着震惊,目光盯在月绯央脸上,看到她的脸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更是觉得此女甚诡异。
还没有等月任馗开口,月绯央便道,“父亲,这些人虚报您坠下悬崖,引女儿前来,要趁机杀了女儿,幸亏苍天有眼,还未等我的护卫动手,他们便都倒地身亡,也等于是为父亲除掉了祸害,倘若这一次让他们得逞,下一个指不定就是父亲受害,因为这些人敢对女儿下手,定是居心叵测之徒安排在平阳公府的间谍,眼下都死了,反而是好事一桩。”
月任馗脸色乍青乍白,眼眸黑沉,“你是如何办到的,杀了这么多的人。”
月绯央静静地看着他,“天意罢了。”
又是天意!
这些得力的手下一下子没有了,月任馗感到气血上涌,胸口隐隐镇痛,神色泛上了恨意。
“既然你没有事,那便回去吧,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再来,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经过这一次,他更是确定,月绯央身后定然有高人相助,他的这些护卫就这样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甚至来不及传递任何信息,无法想象那些人有多么可怕。
月绯央嘴角微扬,“女儿不过是担心父亲的安全。”
月任馗的外衣还在悬崖的那一棵树上,偏偏他还要将戏演下去,真是难为他了。
又一道马蹄声疾驰而来,男人优雅利落地下马,看到悬崖上躺了二十来人,脸上漾起一丝玩味,“丞相打个猎也要带这么多护卫,会不会有作弊的嫌疑呢?”
月任馗心想姬凤翼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在这个时候,讪讪道,“他们不过是负责保护微臣的安全,只是不巧遭到了袭击,微臣就算一只猎物都打不到,也不会作弊。”
就算这些人的情况真如月绯央所说,他也不可能向人交代平阳公府进了心怀不轨的人。
“这么说这些护卫真是不走运啊,不过看样子他们死得倒干脆,也齐整,应该没有受多少苦,也算是给丞相一个安慰了。”
姬凤翼勾唇,丹凤眸中泛起熠熠冷光,仿若冰川雪原,敢伤害央儿,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唉,不过是意外,意外罢了……”
月任馗自认倒霉,翻身上马,盯了月绯央一眼,目光像淬了毒,他的这个女儿背后如此不简单,他倒要好好地了解一番才是,知己知彼,才能将阻碍一举击杀。
月绯央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却说不出来。
姬凤翼来到她眼前,“在想什么?”
月绯央看着他,“对银月这个组织,你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