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世公面不留情,“不管怎么样,我绝不会再让擎世公府的女儿嫁到你们平阳公府去,你们亏待别人家的女儿,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也不闻不问,想想就让人觉得冷血残忍,婧宜这么柔弱的女子,嫁过去哪里能经得住你们的折腾,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月羽庭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他看得出来,擎世公府每个人都态度坚决,心中怀着的美好希冀受到了挫折,他感到心口传来一阵疼痛,婧宜,难道他与婧宜之间要无望了吗?不,他决不会放弃,绝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们正为婧宜挑选合适的人家,大概这几日就可以订下亲事,大公子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的心是好的,却有人心怀叵测,你护得了婧宜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
徐氏看着月羽庭态度诚挚,又一表人才,是青年才俊中最有能耐的贵公子,不由得惋惜为什么他出生在平阳公府?
月羽庭的眼睛霍然睁大,“为婧宜挑选人家……伯母,婧宜和侄儿已经定下终身,你们这样做,婧宜会痛苦的。”
“你以为凰城这么多公子婧宜没得挑了,就只能选择你了对吗?你会为你说过的这句话后悔。”柳平嘉不客气地说,“来人,送客!”
“不用,我们自己走。”
月任馗一拂袖子,转身离开。
月羽庭迈开脚步的瞬间,看到远处花园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女子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窈窕动人,纤柔美丽,乌发在风中飘舞,那双眼眸含了说不出的愁绪,盈盈的似乎要落下泪水,可是她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坚决,眼神交汇间,双方已传达了彼此的心意,那就是“等我,不要放弃。”
月羽庭攥紧拳头,踏上马车。
月绯央从一旁闪身出来,她已经听到所有事情的经过,也看到了花园口的女子,心想那就是哥哥想要娶的人,柳婧宜,看得出来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只可以出生在擎世公府这样做错事了不知悔改的人家,这一场联姻,只怕岌岌可危啊。
她跟着月羽庭上了马车,月羽庭脸上都是愁容,尽管听到了那些对月绯央不好的指责,可是他看自己妹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责备,反而亲手把她拉过来,“妹妹,你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对我们公府这样无礼?”
月绯央心头一暖,在月羽庭身边坐下,“哥哥相信我吗?相信我是对的吗?”
月羽庭看着月绯央洞彻一切的眸子,透着超乎同龄的睿智和灵慧,知道她是真的不同以往,他虽然年轻,却也见识了太多的人,知道有这样眼神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伤害人的。
“哥哥相信你,央儿一直是个善良的人。”月羽庭习惯性地伸手抚摸月绯央的头,可也意识到她长大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太过亲昵。
“哥哥真好。”月绯央叹了一声,把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到月芊音抢夺妹妹救人的功劳,姬凤凌几乎把妹妹杀死了一次,月羽庭的脸上浮起了愤怒,当听到月绯央绸缪报复,当着重宾客的面“成全”二人,月羽庭只觉得大快人心,而至于柳子泓,一次次想要谋害妹妹,反而遭到报复,自己受了惊吓,是罪有应得。
“哥哥,我没有一个字眼撒谎,你觉得我错了吗?”月绯央咬着嘴唇,她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让人知道,她不好欺负。
她一次次身陷囹圄,都挺了过来,这些人却受不得一两次报复,说到底还是他们没有一点能耐,难道都要怪到她头上来吗?
月羽庭听了这些事,愤慨,心疼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果当时哥哥在场,定也不会让这些人好过,央儿,你做得很对,就应该让他们知道,不是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公道自在人心,天道有眼,想要害人,定会遭到报应。”
“可是哥哥和柳小姐,却因为我受到了牵连。”月绯央摇头,她一直以来,打小人,斗小人,看着这些侵犯她的人吃瘪,是一件痛快的事情,让她的日子其乐无穷,甚至她还感谢那些人,现在她才知道,事情都有两面性,现在连下聘都不顺利……
“央儿,你没有错,哥哥又怎么会怪你,怪只怪擎世公府的有一些人是非不分,自私护短,不知道检讨自己的错误,连累了婧宜,不过哥哥不会放弃,这一生,这一辈子,哥哥都只想娶婧宜,再大的阻碍也阻止不了我们。”
月羽庭语气由愤懑转为坚定,至死不悔。
几个月前,他检阅军队,在围场的附近看到一名女子,她几乎衣不蔽体,肌肤上有划痕,脸色慌乱,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山脉,经过了多少荆棘,她踉跄着跑到他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抓着他的衣袖,“将军,将军救我!”
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可是一双黑眸却妩媚动人,清澈得不沾染一丝污垢,拒绝过无数苗疆女子表白的他,只感到心怦然一动。
“抓住小姐,快。”紧接着,几个衣衫同样破烂的人从丛林里奔出来,可是看到军队那样的阵势,却吓得一动不动。
“把这些人抓起来。”
他吩咐,凉风中,他脱下外衣,包裹着她,将她带到营帐,才知道她是擎世公府的三小姐,为了逃避和朝华公府秦公子的婚事,偷偷骑马出了凰城,可是擎世公府却派了好几个人来抓她,他们的马匹都在快要到云疆的时候累死,然后便是昼夜不停的奔波逃亡,而这些人,却一刻也不停地追着她。
他更是佩服这个女子的勇气,不愿意像其他女子那样委屈了自己,甚至可以为此舍弃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