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绯央面对柳平嘉寒光闪烁的剑,脸上并没有一丝害怕,“柳大人,五公子,这人身上中的短箭是那一日我院中的护卫击回的,大概是伤势过于严重,无法挺过来才栽倒在了河里,变成了一具尸体,我已经专程来洗刷你们的屈辱,为何你们偏偏不信,说我故意戏弄擎世公府呢?难道要我弄一个并非主谋的活人来才算是真相吗?我想,柳大人也想息事宁人,让这件事情早一点过去,而不是继续挑起事端吧?”
柳子泓盯着她,“死人不会开口,所以你就利用了这一点,想让这件事草草了了,月绯央,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会弄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死人活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平阳公府承认这一具尸体是死掉的主谋,这已经等于向人证明,此事与擎世公府无关,二位是个聪明人,难道连这一个道理都不懂?”
月绯央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那一日大嫂的确是听到有人在她的院子外非议,受了挑拨,才回到擎世公府闹事,说到底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大嫂也已经被柳大人您打了一巴掌,还下跪认错,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擎世公府究竟还要如何?若要旁人来评理,还不知道会站在哪一边呢。”
她知道擎世公府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借着这件事给她使绊子吗?所以她坚决不让柳婧宜跟过来,她来了反而会把事情搅乱,她通过行动告诉他们,她偏偏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柳子泓一噎,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口闷气,“好,月绯央,你等着,这一次你故弄玄虚,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强词夺理,这个仇,你给我极记好了。”
柳平嘉也讪讪收了剑,他们想借着这件事报复月绯央,却被月绯央轻而易举地化解,如果再坚持下去,就显得咄咄逼人,落任口实。
“月绯央,你作恶多端,又狡猾阴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着柳平嘉的断言,月绯央不由得笑了。
“柳大人,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人,但凡来招惹我的,都不得好下场,记住了。”
月绯央冷冷落下一句话,便上了帘子,回程。
擎世公府的人盯着轿子远去,个个恨不得把月绯央手刃,以泄心头之愤,可是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父亲,她得意不了多久的。”柳子泓对柳平嘉耳语一阵,柳平嘉低低地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这一招,甚为高明啊。”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月绯央微微摇头,整天斗来斗去,她越来越厌倦这样的生活,只是人活着,总是身不由己。
月卓晟看到月绯央的轿子顺利进入公府,他知道擎世公府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拿她怎么样,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好个月绯央,又让她逃过了一劫。”
他特意派人去了擎世公府一趟,告诉柳子泓月绯央打算用尸体假冒主谋,本来想借此让擎世公府缠住月绯央不放,没想到月绯央竟然去了没多少一会就回来了,看来柳子泓等人也拿她没办法。
柳氏盯着月绯央,眸子闪烁着恨光,“母亲早就预料到,这一招对她完全无济于事,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毕竟就连皇后娘娘也拿她没办法啊。”
她恨,恨女儿的仇一直不得报,只能看着月绯央每天逍遥自在,只要月绯央好过一天,她就会憔悴一分。
“不,母亲相信孩儿,孩儿一定会有办法。”月卓晟冷哼了一声,这还是第一次交锋,他没有输,所以他有信心,月绯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月绯央下意识地朝那一处水榭楼台看了一眼,对上母子俩的目光,满眼好笑,看来他们与她,注定要不死不休啊。
“来人啊,父亲,父亲出事了。”
西向的院子,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月绯央听出是月琼绾的声音,匆匆朝那一头赶过去。
月任礼口吐白沫倒在院子里,双眼翻白,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色,浑身微微痉挛,他的额头青筋腾起,五官扭曲,看来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