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翼眸子一点点幽沉下来,神色复杂,不知道恨,还是怅然。
“我知道,是母妃逼迫你,我会让她改变主意。”
月绯央自顾自一笑,“这个誓言,或许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解脱?”姬凤翼皱起眉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又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
“若非你对我有半点心思,又怎么说解脱?”
他扶住她的肩头,手上微微用力,“告诉我。”
“我没有。”月绯央语气冰冷了下来,将他的手拨下来,“你没有事就好,我回去了,一个大男人,以后不要寻死觅活的,不然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她坚决地起身,听到后面传来咳嗽声,有些于心不忍,可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匆匆走了。
姬凤翼看着她无情离开的背影,眼眸晦暗莫测,缓缓地倒在高枕上。
月绯央,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是什么颜色,里面又藏着什么……
长风看到月绯央就这样走了,他眉头一皱,跟了上去。
“月小姐,请留步。”
月绯央稍微停步,疑惑地看着他。
长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三殿下一颗心为月小姐所系,还希望月小姐也为殿下考虑,不然,只怕殿下要落下心病了。”
月绯央心头微微一涩,挑眉看他,“如果你知道我在萧皇贵妃面前立过什么誓言,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说罢再也不停留地离开。
长风立在园子里,心情沉重,这一切是命还是劫?
一连几天,平阳公府风平浪静。
月绯央吩咐将人撤去,她坐在亭子下,品着酒,浅斟慢酌。
“小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芷清道。
“那个人迟早会被揪出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月绯央蹙起眉头,她本来放出了风声,把防守人的数量减了,为的就是那个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可对方似乎很忌惮她,她稍微出手,那个人就收了动作。
再说,她布置人手,平阳公府无事发生,说明了那个人就在平阳公府,他又会是谁?
“长姐。”一个人影从院子外进来,在凉亭下坐下,阳光俊朗的脸上蒙着一层愁云,“还有十天,我就要回到边疆驻守,如果父亲再遭人暗害,可怎么办哪。”
月绯央看着月青捷担忧的模样,心不由得一软,是啊,经月青捷这一提醒,她也不由得怀疑等到述职结束之后,平阳公府的公子都走了,那个人会不会趁机兴风作浪?
可若是如此,她也大概确定是何人为之了。
月绯央眸子一寒,“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一定会尽力保护二叔和三叔的安全。”
月青捷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掠过一丝洞察,“这件事长姐真的没有一点眉目么?长姐这样聪明,有什么事难得倒你的?”
“你想听真话吗?”月绯央莞尔一笑。
“当然,我要知道是谁敢伤害父亲?我找他报仇。”
月青捷攥起了拳头。
月绯央皱眉,如今月任礼和月任铭还瘫痪在床,她低估了那种药的作用,如果不能尽快治好,情况只能会随着时间逐渐严重,倘若是那个人,他一定想着在诸位公子都在的情形下分家产,真是贪婪又残酷。
“其实,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再说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我相信,只要把二叔和三叔治好,他的目的就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