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那段时间是他最恐惧的一段时间,因为往往一炼就要炼上数天数夜,虽然他那时修炼国术小有所成,但也禁不住数天数夜不眠不休啊!他已经忘了有多少次因为劳累而操作失误导致丹炉炸开。
想起那些炸炉的场景,他就不由笑了笑,旁边的陆无双原本想问道:“你笑什么?”可话到嘴里就收了回去。
只因她见到刘长风忽然伸出了双手,抱住那个被烧得黑乎乎的药壶,像是抡面团一般将药壶旋转起来,速度极快,可那药壶盖子却丝毫不动,可见刘长风对力道的掌控有多精细了。
本来刘长风抱起药壶时,陆无双不禁惊叫了一声“哎呀”,因为那药壶在火炉上烧得滚烫,一双手抱在上面岂会不被烫伤。
等刘长风放下药壶后,她为了面子没有上前查看,却也偷偷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双手非但没有烫伤,反而白皙细嫩,比她的手都要好看数分,才舒了一口气。
刘长风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心里不由一暖,笑道:“这点温度才不会烫着我呢!你可知道内功深厚到一定程度,便是滚烫的火油也烫不着,好比庄子所说的神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神人到底也是修为深厚的人而已,我虽然比不上他,但是也无惧区区温度。”
陆无双瞪了刘长风一眼,道:“你既然知道要用手抱住药壶,怎么不提前做一些护手的工具?还有,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
现代时候刘长风炼丹倒是有专门的炼丹炉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这里条件简陋,也只好用手了,他听到陆无双的话只有苦笑着摇摇头,他继续往药壶里加了几味药材,接下来又是运起药壶旋转了四五次,天已经大亮了,虽然熬了整整一夜,但刘长风依旧精神奕奕,多得了这阵子武功大进的福,而陆无双早就回房歇息去了。
又是这样炼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晚上药膏终于是练好了,刘长风提起药壶一掌拍了过去,手中暗劲勃发,顿时将壶内药膏尽数震出,落在准备好的白布条上,这药膏看上去通体晶莹,如一块透明的翡翠,且有清香四溢,非同凡响。他再拿出小刀一小块一小块割了下来装进瓷瓶里,笑道:“大功告成,明日便开始为你疗伤!”
陆无双激动脸色绯红,她见刘长风这三天三夜里为她炼药竟不眠不休,心里感动莫名,除了她早已死去的父母外,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不由细声道:“谢谢你!”
他见陆无双的样子如带露芍药,娇羞可爱,忍不住就要调戏几下,但他转念想到古代女子都洁身自好,往往可以因一句浑话而觉得羞辱,继而自杀以示清白,顿时就收摄起精神来。
他笑道:“你如果要谢我,最好让人做一大桌菜,我现在已经饿得头都冒了星星了。”
陆无双闻言立马出了房间,让人给刘长风做菜去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刘长风便开始打坐炼气,恢复精神,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炼药可把他累坏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过了一天才开始为陆无双疗伤的缘故。
第二日一早,刘长风便开始为陆无双疗伤起来,他道:“把鞋子脱了吧!”
陆无双虽不情愿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脚,但也没办法,只好依眼脱了鞋子,但她见刘长风要伸手捉住,便急道:“你在旁边指点我,我来敷上药膏便可以了,难道你还想亲自上药么?”
刘长风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这药膏如果不用上特殊手法,就没有了效果,敷再多也没有用。”
陆无双急得脸红,道:“但我怎么也是个黄花闺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
刘长风笑着拍了拍手,道:“好吧,那只好算了。”转身就要出了房门。
陆无双这几年来因着跛脚遭受了不少白眼,况且女孩子哪个不爱美,她早就恨透了这跛脚了,现在有机会治好,哪里肯放它走,咬牙道:“你来吧,我不介意。”
刘长风回头,笑道:“这就对了,你只管把我当成医生,医者父母心嘛。”
陆无双冷哼了一声,脸色如抹了一层霜,不情愿地伸出了左脚。
刘长风蹲了下去,伸手捉住,发现这小脚白皙细嫩,触手冰凉,宛如美玉,实在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心神为之一荡,心里莫名道:“什么鬼?难道自己还是一个潜藏的脚控不成?”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认真替陆无双疗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