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老朽李崖,当年道上的人给了个称号‘李鸭子’,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李鸭子?
刘长风的手不禁抖了抖,前世考古界没有人不认识李鸭子的,大名鼎鼎的洛阳铲就由他发明。
他道:“武修文。”
旁边的姑娘惊道:“你就是英雄大会上将蒙古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武修文?”
刘长风在英雄大会上的表现堪称惊才绝艳,无与伦比,有武林新一代领头人的风采。
又因为英雄大会是保家卫国的结盟大会,刘长风已不仅仅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这么简单,简直成了襄阳城百姓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短短一天之内,他的名字传唱于大街小巷。
刘长风笑着点了点头。
他道:“等一下我对你爷爷用符箓,他会吐出一些晦物,你要捧着木盆接好。”
刘长风捻起符纸。
其实用符箓的事他也是第一次。不知道是否前世时修道资质太差,他连一丝法力都不能成功凝聚。不管画符用符,都离不开法力。不过这些过程爷爷的严令下,他都受过严格的训练。
当下凝神静气,回想起当初的一点一滴。
那一个可亲可敬的老人盘坐在蒲团上面对面地谆谆教诲,一字一句地教授自己符箓的修行。
“修道者修法力,画符箓。法力是道的体,符箓是道的用,体用结合,会有沛莫能御的威力。
画符时心诚意敬,法力便随笔尖而动,无阻无滞,符箓就能成功。用符时凝神静气,法力沟通之下,与融入朱砂符纸中的法力一起爆发,能引来天地威力。”
刘长风催动法力,黄光从符纸上爆发,一股堂堂皇皇,沛莫能御、诛尽万邪的气息散发出来。
老人的腹部肉瘤忽然扭动,上面的药粉纷纷坠落,脸型线条变得扭曲,似乎在恐惧,在抗拒,在无力地后退。
腹部的绞痛感再次袭来,这一次如山崩塌,如海倾覆,痛的他大吼大叫。
刘长风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清诛邪。”
那张符纸似乎长了眼睛,飞速地飞往老人的腹部,在肉瘤上一贴。
一股黑烟缓缓从肉瘤里散发,同时恶臭弥漫空气。
好一会儿,符箓上的黄光才缓缓熄灭。细细一看,黄色的符纸颜色变浅,稍稍有些灰白,朱砂却不再是红色,而是紫色,似乎吃了一大盘蓝莓。
老人做呕吐状。
姑娘心领神会,立即把木盆凑到他下巴。
老人立马吐出一大滩黏液,乌黑色,臭气熏天。
好一会儿,木盆已经满了小半,他才终于止歇。
刘长风拿过桌上的茶杯,给他倒了杯热茶漱口。
缓过来的老头有气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脸上却露出笑容。压抑在心头的感觉消去不少,灵魂上有了脱胎换骨的感受。
有气无力地说:“芸芸,快看看它有没有变化。”
刘长风挑了挑眉,原来这个姑娘叫李芸芸。
芸芸,众多的意思。
是个有福气的名字。
李芸芸看了一眼刘长风,后者点了点头,她便将符纸撕下。
肉瘤上的脸形线条缺了不少,颜色也变浅了。
她大喜道:“爷爷上面的颜色浅了好多。”
李崖松了口气,困扰自己十多年的病痛终于有了治愈的希望。
他从怀里拿出那九块银子,放到桌上。李芸芸也拿出那一块,放到一起。
李崖道:“武公子,大恩难谢,日后用到我李鸭子的地方,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眉。
这些符纸朱砂和符笔,武公子尽管拿去,日后需要也尽管来拿。我李鸭子拿得出手的只有两样手艺,一个是盗墓,以后不干了,一样就是这些符纸符笔的制作了。”
驱除李崖体内的邪气,恩同再造,确实无需跟他客气。不过他体内的邪气还未除尽,如果要尽除自己还得再来几趟。
不过自己日后还需要朱砂符纸,来几趟换取一个免费的服务倒是不错。
他道:“这股邪气经年累月,不是三两下就能除的完,以后每七天我过来一趟,顺便拿一些符纸和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