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棉衣都是穿一冬天后才拆了洗,因为棉花不能过水,一过水就不暖和了,三天两头拆洗一次,再勤快的人也做不到,一年拆洗一次就很好了,有的人家懒得一套棉衣从穿上到坏的不能穿,就从没有洗过。
过去和现在可不一样,里面有背心、秋衣,外面还有单衣,过去就是光着身子穿棉袄,外面更别说单衣了,这还是好的呢。
“……我记得我小时候的衣服,冬天絮上棉花当棉衣穿,春秋把棉花去掉,做成夹衣穿,夏天就拆了一层,当单衣穿,哪像现在,棉衣就是棉衣,单衣就是单衣的。”贺松枝道:“那时候真是穷啊,啥都没有。”
“我小时候也那样。”叶楚楚道:“我都是捡哥哥们的剩,我娘把衣服翻过来重新做,当新的穿,我还美的不行。”
“对对对,我娘也是那样,过年的时候,就把我们的衣服翻过来重新做一遍,坏的地方打个补丁,还缝个兜呢,我也觉得挺美!哈哈!”贺松枝笑起来。
“现在日子好了,不用那样了,以后还会好,这才几年啊。”叶楚楚一边拆着棉衣一边说着。
贺松枝道:“是呢,今年吃上白面了,这不又有大米吃了!这多亏了你们家文韬了!对了,楚楚,你们做大米了,好吃吗?”
“好吃!”
贺松枝一脸期待:“晚上我就回去做,文志他说留了五十斤大米,你说够我们家吃几顿的啊。”
叶楚楚汗了下:“应该能吃一段时间吧。”
她能说啥,贺松枝家没分家,都在一起,人口多,五十斤,要是敞开吃,真吃不了几顿,可她能这么说吗。
贺松枝道:“也是,又不能全吃大米饭,咋也得放点小米。”
大米掺小米就好比白面掺荞面一样。
说着话叶楚楚也将棉裤棉袄拆完了,用水泡上,等过一会揉出来,棉花就拿出去搭在绳子上晾晒。
天快黑了贺松枝都要回去了,赵文韬才醒。
“你这一觉都快睡到明天去了。”贺松枝笑道。
赵文韬揉揉眼睛:“可困死我了,这二十来天都没怎么睡。”
小白杨也醒了,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贺松枝,叶楚楚过来,赶紧将他抱起来去尿尿。
睡觉前后她都会叫小白杨尿一次。
“小白杨真是懂事,这么小就不往裤子拉尿了,我家那个还窝吃窝拉呢!”贺松枝坐在炕边和赵文韬说话。
“我家这个也那样!”赵文韬谦虚一句转开了话题:“文志呢,叫他过来算账吧。”
“明天吧,你今天也累了,我过来就是听说你回来了,来问问。”贺松枝道。
“那也行,我歇两天,这两天文志啥时候有空啥时候过来。”
“咋样路上,太平吗?”贺松枝问道。
“还算太平吧,出了点事。”赵文韬将路上遇上的那次打劫说了一遍。
正好叶楚楚抱着尿完的小白杨回来,听到男人遇上打劫了,吓了一跳:“你们遇上打劫了!”
赵文韬笑笑道:“是,遇上几个蠢货!”又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叶楚楚面露复杂:“你刚才咋没提呢?”
“我这不是怕娘知道担心吗?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没事吗?”赵文韬笑道:“人多,他们也不敢咋样。”
“外面这么不太平吗?”贺松枝道:“怪不得大家都不敢出远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