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仙,你特么干吗?”这声音很愤怒。
我一听这声音,身体开始颤抖,四肢有些发软,这才是郎高的声音,先前那声音,只是有些耳熟,并不是郎高的声音,玛德,见鬼了。
“你刚才掐我没?”我深呼几口气,紧张地问郎高。
“我特么一男子汉,掐你干吗?”郎高没好气地说。
他这话一出,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门眼了,不敢有任何犹豫,朝郎高说了一句:“跑!”
我们跑了二十来步,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呼吸,郎高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阎十七那个方向,意思是让他看着那个方向,别让阎十七出事了,咱们要的是证据,不是害人性命。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我深呼几口气,让自己呼吸平缓下来,微微抬头,朝阎十七那个方向看去,跟先前一模一样,黑漆漆的,唯有地面闪着微弱的绿光。
我们俩地坐在石板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恨不得自己生一双猫眼,看穿黑暗,直视阎十七。
奈何我们只是凡夫俗子,有得只是一双肉眼。大概盯了七八分钟时间,隐隐约约传来一道非常模糊的声音,好像是阎十七的声音,他喊了一声,“干妈!”
郎高好似也听到这道声音,他用手捅了捅我,颤音问:“阎十七跟谁在说话?是不是死者?”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就说:“大概…可能…或许…是吧!”
“死者是阎十七的干妈?”不愧是公安,只是几秒钟时间,他声音便恢复正常,不过,这声音非常轻。
“我也不清楚,没听人提过。”我低声答了一句。
郎高还想问什么,我在他手臂拍了一下,意思是别说话,听阎十七的声音。
这时,阎十七的声音传来了,他说:“凭什么啊,余庆生那畜生十年前抛弃我姐姐。当时,我姐姐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五个月啊,小孩都有拳头大了,他怎么就忍心抛弃我姐姐啊!”
说完这话,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静得落针可闻,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阎十七又开开口,这次的声音很愤怒,伴随着挣扎声。
他说:“我承认余庆生这些年对我不错,您对我也不错,可,我忘不了姐姐跳楼那一幕!每天晚上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姐姐腆着一个大肚子站在十七楼,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我,他已经有四个老婆了,不差我一个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他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失控,那最后一句‘为什么’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回荡在山顶,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