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王说得没错,你咯甲伢子就是死脑筋,听不进别人的劝。”他叹气一声,说:“你把地址发过来,我等会给你送过去。”
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想必那高佬是动气了,我苦笑一声,这也没办法,世间事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却偏偏就做了,就如我跟高佬说的一样,假如不做这事,我这辈子恐怕真的无法安心。
挂断电话后,我发了一个地址到高佬手机上,再将手机还给莲姑姑,又问了她一些阴婚的事,她告诉我,结阴婚与结婚的程序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阴婚只能在晚上进行。
我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外面,不知不觉外边已经有了一丝光亮,天,已经逐渐亮了起来。我死劲地搓了搓脸颊,驱除了一些疲乏感,我担心高佬找不到这里,便将高佬的相貌大致上跟莲姑姑说了一下,让她派一个人到凤凰城去接高佬。
她说了一句好,便出去了,房内留下我跟郎高以及那张人皮。
坦诚说,看到那人皮,我心里矛盾的很,便挨着那人皮坐了下去,掏出烟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吐出烟圈,在脑袋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令我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
“陈八仙,你真打算结阴婚?”那郎高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又问我要了一根烟,点燃。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脑子一直在想阴婚的事,难道莲姑姑真的打算利用阴婚复活苏梦珂?
一想到复活,我脑子更加乱,又死劲地捶了脑子几下,再次掏烟点燃,深吸几口口。
“陈八仙,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实在不行,这阴婚不结了?”郎高试探地说了一句。
“不行!”我摇了摇头,说:“我欠梦珂很多,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与畜生何异?”
说完,我瞥了一眼那人皮,伸手抚摸了几下,呢喃道:“难道苏梦珂真能复活?”
“陈八仙,你没发烧吧?你也开始信复活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了?”那郎高在我额头探了一下,说:“都啥社会了,你还信这套?不说别的,就说这苏姑娘只剩下一张人皮了,你告诉我咋复活?”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心中却在祈祷能有奇迹降临,毕竟,这湘西素来神秘的很,指不定真能复活苏梦珂。
随后,我们俩坐在房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直到天大亮,门外走进来一名保镖样式的男人,身着黑色西服,手里端着两份早餐,他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我有心问他几句,不过,想到这保镖估计不知道啥事,也就打消念头,跟郎高匆匆地冲了一顿早餐,又在房内待了一会儿。
这一待就是一上午,值得一提的是,九点多的时候,那苏大河来了一趟,说是梦珂的弟弟跟闺蜜来了,问我要不要去见一面。
我心里烦躁的很,哪里有心情见他们,跟他说了一句不见,便将他打发出去。
下午两点半的样子,我跟郎高正昏昏欲睡,我感觉身子被人碰了一下,睁开眼,就见到莲姑姑手里拿了一张红纸,她旁边站着一名道士,严格来讲是一名熟悉的道士,正是青玄子。
那青玄子一见我,笑了笑,说:“小九,我们又见面了。”
我冷哼了一声,以前对这青玄子感觉挺不错的,自从遛马村那事一出,我对他的好感度降低了不少,就随意的冲他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还记着那事呐?”那青玄子凑了过来,在我肩膀拍了拍,语重深长地说:“小九,师傅说你犯桃花,果真不错。”
“何出此言?”我疑惑道。
“你猜小道在苏家看到谁了?”他神秘一笑,问道。
“谁?”我问。
“还记得我们一起曲阳,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对兄妹不?”他笑了笑,问道。
“记得啊,他们怎么了?”我越来越疑惑了。
“那对兄妹中的王初瑶,还记得不?”他呵呵一笑,“刚才小道在门口见到那妮子竟然在苏家,倘若小道没记错的话,乔伊丝那姑娘也是这万名塔的人,现在加上王初瑶,小九啊,年轻虽好,别滥情啊,不然,容易损阴德。”
一听这话,我瞪了他一眼,就说:“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哪有你说的滥情。”
“哎哟!”他笑了一声,说:“以小道之见,恐怕未必吧,刚进门那会,那小妮子一个劲地问我,她的九哥过的咋样,怎么没去衡阳找她,你听听,要是对你没意思,哪里会这么热乎。”
“老不正经的。”我冷哼一声,站起身,不想搭理他,便走到莲姑姑身前,问她:“婚事准备的怎样?”
她听我这么一问,就说:“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你的拇指骨以及……。”
我一愣,这莲姑姑怎么说话吐吐吞吞的,就催了一句:“以及什么?”
“你的家。”她瞥了我一眼。
“我家?”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家在衡阳,这里是湘西,咋平白无故的扯到我家去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事情是这样的,以往的阴婚是阴人与阴人,而你与苏苏的阴婚是阳人与阴人,这就需要将苏苏嫁到你们陈家,再能继续接下来的事,问题就在于你不是本地人,换句话说,你家不在这,苏苏没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