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监狱里,何耀光的事情是禁忌,想要打听关于他的事,只能私下问别人,千万不能让狱警知道。不然,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那老鼠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面,死劲的踩了踩。
闻言,我好奇心大起,就问他,“为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又朝厕所外面看了看,轻声道:“听说那户有钱人在这有眼线,传到他耳朵里,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你,以我之见,你最好别问他的事,只需将他尸体拉回湖北即可,对了,你判了多久?”
“三个月零十八天。”我说。
“那还好,只要我们将这个本子交到狱警手里,再将何耀光的要求说一番,监狱应该会同意三个月后,由你拉着他的尸体回湖北。”说着,他揉了揉眼睛,“明天一大清早还要上工,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朝厕所外面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厕所。
待他走后,我愣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总觉得这事透露一股邪气,先是男医生的反应,后是老鼠哥的反应,刚进监狱时,那男医生说,让我有本事就去监狱问,而现在老鼠哥让我切莫询问狱警,这两人的反应一致,足以说明何耀光的事情不同寻常。
令我郁闷的是,何耀光生前当过警察,算是公务员,他自杀的话,应该会引起一番震动,最不济,他生前所属的单位,应该会到监狱要个说法,毕竟,一个嫌疑犯平白无故的在监狱自杀,总需要查一些原因。
可,现在的情况是,监狱这方面极力将何耀光的事情压下去,而何耀光生前所属的单位也没讨要说法,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简单,死劲搓了搓脸颊,深呼一口气,就打算明天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记事本,便回到床位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六点样子,我被一阵闹钟吵醒,睁眼一看,老鼠哥跟龙哥正站在我床边,见我醒了过来,就说:“小兄弟,该洗涮、吃早餐、上工了。”
我嗯了一声,从床上翻了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或许因为我职业的缘故,在洗涮的时候,他们没有让我排队,而是直接让我走到最前。
洗刷过后,我跟着老鼠哥以及龙哥朝食堂走了去,这食堂大的很,有两百来个方,中间的位置摆满长条形的红桌子、红凳子,每张桌子上有七八个木质的碗,里面盛了一些稀饭,旁边的位置放了一个像红薯一样的东西,后来老鼠哥告诉我,那是北方的窝窝头。
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餐,我们被狱警领着去了工作间,说是做做黄金首饰,我被安排在7组,与老鼠哥一组。
在上工期间,我好几次想询问何耀光的事,都被老鼠哥用眼神制止,只能埋头苦干。
就这样干到中饭时间,中餐较为‘营养’,除了冬瓜、胡萝卜、白菜就是南瓜,至于肉类,听老鼠哥说,每个月只能吃一次。
饭后,我回209宿舍,老鼠哥他们去了篮球场,说是锻炼身体。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翻开何耀光的记事本开始看了起来,入眼的第一句话是,2006年3月29,我被开除党籍,入狱,我恨自己,我恨自己没钱,我恨自己不能保护家人,我恨自己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