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楚欢颜和柳长瀚坐在了后园的石桌旁。
弦月放下茶水,又后退了几步,静静的站在一边。
楚欢颜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柳丞相说想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柳长瀚暗暗打量了一下楚欢颜,见对方一切如常,看起来的确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心里面松了口气。
“楚小姐的身体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多谢柳丞相关心,已经好了。”
“那便好。”柳长瀚轻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不知道楚小姐可知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面,太子殿下的行为。”
“丞相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既没有安排登基一事,也不去早朝,只是在这宁安侯府里面批阅折子。不少朝臣们登门想要规劝一番,直接被赶了回去。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太子天下想要守着你。”柳长瀚语气凝重,看着楚欢颜的目光,里面透着几分审视。
如今萧帝已经死了,萧容轩本就是戴罪之身,后来又伤了楚欢颜,伤重不治,也已经丢了性命。
太子殿下登基已然是板上钉钉,可这种情况下,仅仅是因为楚欢颜昏迷不醒,太子殿下便抛开一切留在这宁安侯府中,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应该做的。
“这些我已经听说了。”楚欢颜坦然的面对着柳长瀚打量的目光,关于对方为何要见自己,心里面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柳长瀚这是觉得自己对萧瑾之的影响有些太大了?
毕竟在朝臣们看来,一个合格的君王怎么能够沉溺于儿女情长,更不应该因为一个女子而影响政务。
“那楚小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柳长瀚见楚欢颜只是表示她听说了便不再开口,忍不住皱了皱眉,“楚小姐,本相明白您和太子殿下早有婚约,而且感情深厚,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定然是会立你为后的。但敢问一句,你当真知晓什么是皇后的责任吗?”
身为皇后,理应劝谏君王,让皇上时时刻刻以江山社稷为重。
瞧楚欢颜这般模样,他实在有些怀疑,对方能不能够做到这一点。
“柳丞相说的皇后的责任,是指面对萧瑾之的深情厚谊,我应该冷着脸拒绝,甚至是指责他?”
听到楚欢颜毫不避讳的直接称呼萧瑾之的名字,柳长瀚心里又多了一丝不满。
“楚小姐,本相并非让你指责太子殿下,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规劝太子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柳长瀚说的一派严肃。
楚欢颜看着他这模样,却忍不住讥讽一笑。
“虽然我才昏迷了半个月,但想来朝堂上的变化实在是不小。看丞相大人这般模样,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你自始至终都以江山社稷为重,从来未曾有过任何小算盘。”
此刻坐在这里冠冕堂皇的向自己提意见的人,前不久还摇摆不定,只想着为柳家谋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