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院子前的那棵柳树，依旧挺拔。

司马云墨走到柳树前，找到司马错所说的那个位置，拿过带来的铲子，就是开始了发掘工作。

“有了。。。”

司马云墨脸色一喜，司马错所说的那个箱子已经被他挖到了。

那盒子就在下面。

已经挖到了箱子，司马云墨自然不敢再用铲子了，而是直接选择了用手刨土。

当司马云墨刨开最后一块泥土的时候，一个紫檀木做的小盒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已经埋在土里七年了，那盒子依旧使色泽光鲜，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

司马云墨缓缓的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信纸取了出来。。。

。。。

“咳咳。。。”

“你来了。。。”

司马云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看着面前那侧躺在床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太上皇——李乾明，亦或者凌无愧，心中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说半年之前那一次见到他，司马云墨心中已经没有多少愤怒的话，那这一次，司马云墨心中的怒意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唉。。。”

司马云墨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将李乾明扶着坐了起来。

“没想到我的身体这么快就不行了。。。”

李乾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次，他并没有自称朕，这也是司马云墨第一次听见他说“我”这个字。

“我觉得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李乾明显得有些悲伤。

“云墨，我和你爷爷以平辈论交，那我就是你的长辈。”

“你一定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对你爷爷下手，是么？”

司马云墨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

“也是，若是突然之间自己所有的亲人全部被杀害，心中有愤怒和迷惘也是应该的吧。”

李乾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那件事情，我确实做的后悔了。”

“但要是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做。”

司马云墨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李乾明。

“云墨，你要知道，功高盖主，是什么意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也是皇家人必须下手去做的事情。”

“云墨，作为长辈，我要劝你一句。”

“别太显眼。。。”

“影儿他。。。跟我很像。。。”

李乾明说完这句话有是一阵的咳嗽。

“很像，应该说是太像了，就像是另外的一个我。。。”

“呼。。。”

司马云墨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吧。。。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生病么？”

李乾明笑了笑。

“无所谓了，我也该到了去向那个老家伙赎罪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会的吧？一定会的吧。。。你这个老家伙，为人太过正直了。。。”

“原本。。。我也不想下手的啊。。。”

刚开始李乾明还是在对着司马云墨诉说，可到了后面，就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了。

司马云墨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老家伙，我对不起你，我很快就会去陪你的，你会原谅吧？如果你不原谅，我就一直缠着你，等你原谅我。。。”

司马云墨的身后，李乾明的话一句一句的传来。。。

司马云墨心里很复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不到五十岁的李乾明已经是一幅迟暮老人，病入膏肓的模样。

或许，是凌孤影的做法让他心伤了，亦或者，是对司马辉的愧疚。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曾经做过的事的借口。

那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这是司马云墨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