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妮:“量子观测者?”
尹熙颐:“薛定谔的猫?”
曲芸打了个响指:“对,在我们今天经历的事件中,司机既是尸体也是活人,袁媛既躺在行李仓里也穿梭在悬空寺,巴士既是崭新的又是锈迹斑斑的,学生们既死在一两天前也死在两三年前。
能导致这一切的,就只能是我们所面对悖影的核心规则了:循环。
三大真理不可能被违背,即使是最不讲道理的悖影也不行。所以悖影实际上所做的只是将时间剥离,将这有限的现象区域转变为一种类似强量子域的状态。而唯一能破解这一切的,就只有作为观测者的玩家,也就是我们了。
所以巴士才能从无限循环的一条死路中驶出,也所以袁媛受到的诅咒才有可能被破解消除。若我们不能即时脱离游戏或者破解悖影导致的这种状态,终究会‘死’在这里,从观测者降格或者说融合为状态的一部分。进而失去影响‘循环’的能力。”
听到这里,吴用却已经想到了更多的东西:“所以我们一开始能通过破坏照片和看到名字两个条件激活任务,是因为同时接触了悖影的事件缘由和进行干涉,进而获得了观测者资格,所以得以打破了悖影中巴士在道路上的循环?
而能够通过与袁媛拉钩约定激活诅咒,也是因为干涉了悖影核心而引发的诅咒反弹?难道这些你一开始就料到了?”
曲芸当然不可能料到,不然也就不用被惨无人道地强制退化了。所以她根本不想理吴用,只是继续解释下去:
“所以,在排除诅咒源自袁媛的可能性后,最后一步剩下的问题就是施咒者到底是谁了。其实说到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一个如此狠毒的诅咒,足可以断定施咒者的性格。整件事情,谁才是那个最狠毒的人呢?已经被欺凌还会帮助同学的袁媛?性格柔弱却始终心怀爱意把袁媛拍得美丽的任基舒?还是那些被挑拨作恶的普通同学?
想想康斯妮总结的四个触发诅咒的条件,会痛恨这四件事情的心狠手辣的角色,还能有谁呢?想必,那个名字已经浮上你们心头了吧?”
“是周施施?”吴用总算灵光了。
“对,作为一开始带领全班霸凌袁媛的周施施,你们可有人找到了她的尸体?如果袁媛真有能杀人的仇怨,她才是第一个该死的人吧?
还记得周施施在和袁媛勾手指时说过的话吗?你们当时不觉得奇怪?哪有人勾手指时约定的规则会是单方面有利于一方的?这样的情况,只有在一个人极端自私,却还能让身边人自然而然接受,认为她就是高自己一等,认为自己活该遵从她的情况下才可能出现!
所以,追求自己的男生“用情不专”爱上了袁媛,袁媛保护了她欺负的任基舒,她认为这些都是对袁媛对自己的“背叛”。因此曾经勾手指约定不会“背叛”她的袁媛是在“说谎”,而这个“说谎者”还当着众多同学扇了她的“耳光”。
认为这些行为该死的人,只可能是周施施。在背后操纵诅咒形成,谋划所有人的死亡的也只可能是周施施。有意识借用自己扭曲的怨恨引发悖影制造诅咒的,更是只能是周施施。
你们太低估了周施施这个看起来只是游戏背景NPC的女高中生,也太低估了人性的恶意。现在你们只需要想一想,那可以影响至高神都不能违背的宇宙规则的悖影只是因这样一个少女的恶意而生,就该知道她究竟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