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的行动很多细节都是在龙女姐姐在场时敲定的。我想如果是能让她都毫无察觉窥视我们的人,那等阶也就太高了,这不符合拉马克游戏难度判定的原则。
系统对我们的评价很高,所以给我们安排远远超出自身等阶的对手或许并非不可能。即便是遇到高我们三个大阶的对手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我们先前也在蕈人遇到过了。
然而这就是极限了。如果那个斑纹脸世界神没有自己特定的目的,我们是绝对无法生还的。而他还只是和龙女姐姐同阶的存在,若是遇到能让她都毫无察觉的对手……
那我们的这场游戏就不该叫‘考古游戏’,而应该叫做‘在神的诡异规则里寻找如何让他高抬贵手的求生之路’了。
而如果是后者,他就必须要深刻的了解我们,至少是依子一个人的思维方式与行为习惯。即便这个对手有着远超过我的智慧与经验,这样的布置也一定需要从很久前就开始研究我才有可能做到。
对于第一次进入血烛堡的我们,又有什么人能够满足到对我们如此了解的条件呢?”
“恐怕……还真有一个人满足这个条件。”康斯妮露出小獠牙咬着嘴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曲芸。
“不可能是龙女姐姐,”曲芸微微一笑,并没有介意,反而很欣赏康斯妮灵活的思路:“她确实非常聪明,但却完全没有动机。
她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她的龙珠现在还在我的身体里面。就算不考虑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关系问题,一定要勉强我做些什么,她也大可以直说。
以她对我的了解自然会清楚,如果她真的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是不伤及你们的,我自然都甘心去做,根本就不需要布局算计。
如果是要伤及你们的,她也会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以她的立场如果迫不得已真要翻脸还不如直接靠武力压服。反正面对蓝袍法师我们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要我心甘情愿的伤害你们,那根本就不可能,做什么都没用。而且这种布局的手法也完全不像是她的风格。与其说在和她交手,我觉得更像是……”
“像什么?”康斯妮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在和我自己下棋一样……”曲芸缠卷着发思,若有所思。
康斯妮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她犹然记得自己第一次游戏时与曲芸对战,那种明明藏在幕后掌控一切却处处被抢占先机的胆战心惊如附骨之疽般爬上了心头。
如果这一次的对手像主人一样料事如神……有这样的可能吗?
果真如此的话,那就太过可怕了。因为这一次,她们已经落在后手。是对手在掌控着她们布局的每一子起落,而她们甚至还不清楚对手究竟是谁。
然而曲芸显然不打算对这种明知道线索不足的问题继续纠结下去了,她按照自己的步调,很快找到了新的破局切口:
“小妮子,你有仔细看过这些浮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