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达成自己的目的,那我也会心甘情愿赴死,为你们光明的未来祝福。嗯,为了不破坏掉她的计划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到了十死无生的最后时刻,别忘记敞开心胸满怀欣喜地接受死亡。
我想对你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心甘情愿’地主动接受死亡,似乎也是她必须的重要条件。”
“呵,这话说的。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寻死的。就算真有敌人乱入让事情超出我的掌控,难道我就没准备几张保命的底牌?我可是答应了她要一直在一起,以这个条件说服她帮忙应付这场战争的。
同样流淌着高贵的血脉,你难道堕落到想让我失信于人不成?”尽管此刻体内的真理之门已经完全闭合,周身感受不到一点力量,但是龙女的气势却丝毫不输自己全盛时期的强势。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诺查丹马斯平静回道:“但你还是以这样的身体来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是啊,我还是来了。如果不来的话,结果终究还是会和她分开的,又有什么区别?我能活多久?和你一样?算上体内埋藏的血统,或许可以比你更久一些吧……
但是一千年?两千年?如果不能陪在她身边又有什么意义?无论我是否能活下来,她注定是不会停下自己脚步的。如果不能改变自己追上去,那和消亡在当下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必须来。她可是,我的门徒啊。”似乎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回忆,龙女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尽人事,听天命。龙女没有曲芸的算无遗策随机应变,没有那种一切开始前便笃定自己可以操控全局的自信。但她仍旧会尽自己所能做好准备,竭尽全力并且充满希望地迎接挑战。
同为高高在上的世界主宰者,诺查丹马斯似乎并不习惯见到龙女露出这种小女孩一般充满希望和畅想的表情。
他静静看了龙女许久,直到身边一直因为听不到两人对话而止不住胡思乱想的婆婆感到脊背发毛,已经用意识锁定住徽章空间里的兵刃时方才开口:
“你想找的契机就在那里,我为你标出了明确的坐标,”诺查丹玛斯指向自己过来的方向,让一张类似纸片的东西脱手而出,以匀速直线运动缓缓飘向龙女:“那确实是你的的机缘。只属于你,天大的机缘。
我刚刚去看过了。虽然早已经预见将看到什么,但亲眼所见,还是深深震撼了我的灵魂。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如果有可能,我衷心祝愿你得偿所愿。”
然后,他切断了徽章通讯,徐徐后退。一身黑袍将其包裹,就像命运本身隐入让人无法捉摸的黑暗。
“去那里。”龙女将诺查丹马斯给与的坐标交给了婆婆。
舰桥,婆婆悄悄瞥了一眼如古代魔鬼般一身黑袍静静悬浮在太空中的老绅士,犹豫再三,指示团员向着坐标的方向行驶过去。
从飞船舷窗肉眼看去,那是一片和整座异常纯黑的宇宙背景一样毫无特点的深暗。但是飞船扫描图却偏偏显示那里正是距离飞船最近的星体,足有月球大小,不足零点三个天文单位。
接下来便是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天空中千篇一律的单调航行。途中婆婆几次想要改变航向,却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之力在冥冥中扼住自己命运的咽喉,在那以她的境界无法理解的维度。
即便那个会死的将变成自己也要帮助龙女走到最后,诺查丹马斯的承诺同样也不是随口说说的。
直到接近坐标点后,坐在飞船里也能感受到明显的引力。婆婆开始减速,徐徐接近那看不见的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