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钱老夫人想起来,云娇平日总念叨要去捉鱼,会不会是去了河边。
这才寻到河边,将两个小丫头逮个正着。
当着众人的面,钱芳祥二话不说,掰下一根芦竹杆子,拉过吉雅茹劈头盖脸便是一阵抽。
云娇早已吓的呆住,她跟着外祖母,虽有时也辛酸,明里暗里免不得挨些欺负,可有外祖母护着,还从未有人动手打过她。
眼见着四姨母因她将姨姐姐打成这般,她起先自然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几个姨母拉都拉不住。
也不是拉不住,钱芳祥打孩子有个特征,越是有人拉她打的越狠,几个姨母也不敢再激怒她。
过了片刻云娇醒悟过来,上前抱着吉雅茹哭道:“四姨母,你打娇儿吧!是娇儿让姐姐陪着来的。”
钱芳祥这才气呼呼的住了手。
此刻,吉雅茹身上已经被抽出一道一道的红印子,痛的想哭又不敢放声哭,抽抽搭搭的垂头站在那处。
“我叫你带妹妹下河,下朝再有这样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钱芳祥说着,重重的将芦竹杆子摔在地上。
吉雅茹吓得浑身一抖,一句辩驳的言语也说不出来。
云娇心中愧疚不已,捡起那根芦竹杆子伸给钱芳祥:“四姨母,都是娇儿的错,你也打我吧。”
钱芳祥却一把推开,瞪着吉雅茹:“就算是妹妹叫你来的,你就该来吗!”
“不该……”吉雅茹头垂得更低。
“说,错在哪!”
吉雅茹缩了缩脖子:“不该带妹妹下河,就是妹妹要来,我也该阻止,下河太过危险。”
钱芳祥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罢休。
也是因那回之事,云娇后来做事说话更多加了几分小心,生怕连累了旁人。
如今姨姐姐也大了,四姨母自然不会再打她,可恼了骂两句也是家常便饭。
姨姐姐害怕,也属正常。
云娇想到这处道:“我随你,你要同我睡便一道走吧。”
吉雅茹还是害怕,叫木槿与黄花一个在她身侧,一个在她身后,这才跟着云娇去了栖霞院。
二人洗漱一番,躺在了床上,应吉雅茹的要求,房中蜡仍旧点着。
蒹葭胆子也小,云娇索性让她三人在房中打了地铺一道睡,如今也无须守夜,左右沈长东不能出来作怪,夜里也不用起来照应外祖母。
她今朝累的不轻,沾了枕头没多大会,便入了浅眠。
吉雅茹单独盖条被子睡在床里侧,却还是翻来覆去的不安心,最后拉过云娇的被子要与她同盖一条。
云娇虽不喜这般与人同睡,也知她是真害怕,只能由她,只随意叮嘱道:“姐姐快睡吧,明日要吃倒头饭了,人多了事也多,可要养足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