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在一旁瞧得揪心不已,她这三个女儿,若是有一个是儿子,那该有多好?
“绍绍。”她含笑开口:“你四妹妹不懂事,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她也不是不晓得那方子,只怕是有甚的难言之隐。”
她也不晓得女儿为何不肯写出来,只能这般替她辩解。
“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把云庭冷冷瞧了她一眼:“她的难言之隐便是那膏子根本便不是她熬的,而是她偷来的!”
“偷的?”把言欢脸色变了变,怪道这丫头说甚的也不肯写。
“绍绍,可不敢这般胡乱猜度你妹妹。”连燕茹强忍着心中怒火,这个把云庭,真是越发不像话了!
不就仗着他是嫡子吗,她若是有个儿子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她心中蓦然一动,这家里也不就他一个宝,那不还有一个男孩吗?虽说是个庶子,但若是养在她膝下,庶子也能变为嫡子,只是梅自香那头……
“我从不猜度旁人。”把云庭傲然:“她那一罐膏子,便是昨日里偷的我娘院子里头的,是我娘同娇儿熬制好了,放在门口打算等祖母午休起身了拿来的,不料一个时辰的功夫,罐子便到了她手中。”
“绍绍,你说的可是真的?”把老夫人似乎有些不信。
自上回钱芳馆从莱州回来,她让她称她为老夫人之后,她便再不曾见过钱芳馆,钱芳馆会来讨好她?
“祖母若是不信,可派人去瞧,娇儿跟前的李嬷嬷便是先用了这膏子,试了有作用才说给祖母拿来的。”把云庭语气清冷。
“如此说来,娇儿晓得这膏子的方子了?”把言欢欢喜的问。
“自然。”把云庭瞧他这般,心中极为不痛快。
他只关心这个,也不问责把云姝偷盗之事。
把言欢搓了搓手,叫来平步:“你去,叫小九来。”
平步应了一声去了。
把云姝脸色苍白,虽时值冬日,她面上汗珠却滚滚而下,浑身瑟瑟发抖,祈求的瞧着连燕茹。
连燕茹是既疼又恨,疼自然是疼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恨是恨铁不成钢,也恨把云庭,把云娇,更恨钱芳馆,养出这样一双儿女来同她作对,欺辱她的女儿!
约莫一刻钟,云娇便带着蒹葭来了。
“娇儿见过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四姊姊。”
云娇挨个行礼,一个不落。
“娇儿,那染发的方子,你可晓得?”把云庭有些迫切。
如今还未到晌午,现下熬制,该还能出几罐子。
“晓得。”云娇垂目点头。
“来,写下来。”把言欢指了指桌上的笔墨。
云娇提笔,一气呵成,放下笔道:“父亲,照这方子去熬便可,那膏子要在发丝上停留至少半个时辰,才能洗去,否则便不上色。”
把言欢忙拿起那方子交给平步:“去,叫他们多支几口锅,多熬上一些。”
平步拿着方子匆匆去了。
把云庭瞧着把言欢。
把言欢晓得他是何意,不过教训这个四丫头能拉近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对他来说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这四丫头本就犯了错。
“唤唤,我平日里是怎生教导你的,你怎能同你九妹妹这般逗趣!还不同你九妹妹赔罪?”连燕茹瞧出端倪,抢在把言欢前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