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正坐在桌边,瞧着刘嬷嬷她们跟了进来,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姑娘说会子话。”
“是。”
刘嬷嬷几人依言退下。
“母亲……”把云妡欲言又止。
“跪下!”连燕茹神色变得严厉起来。
“我……我……”把云妡想要争辩。
“我叫你跪下!”连燕茹声音不大,却颇具威严。
把云妡不由红了眼圈,乖乖的跪了下去。
“我问你。”连燕茹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可晓得我为何叫你跪?”
“我错了……”把云妡泣不成声。
“你错在何处?”连燕茹又问道。
“我不该……不该……”把云妡哭的更厉害了。
“不该如何?”连燕茹又问。
把云妡以袖掩面,只是哭。
连燕茹也不催促她,重新转了回八角凳边,徐徐落座:“你是该跪着好好思虑思虑。”
这般,母女二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足足过了盏茶的功夫,把云妡总算止住了眼泪。
“如何?”连燕茹缓缓开口:“可想通了?我打你那一巴掌,打的可冤枉?叫你跪着,可是你该受的?”
把云妡啜泣着点头:“是。”
“错在何处?”连燕茹皱眉问她。
“错在做事不小心谨慎,反而着了旁人的道。”把云妡说着,头垂的更低。
“这只是其一。”连燕茹敲了敲桌子:“你今朝是打算算计哪个?”
“我想将老三同老九都绕进去。”把云妡如实道。
“你心思倒不小。”连燕茹轻嗤了一声:“你对付把云嫣也就罢了,那个老九,你去招惹她做甚的?
你不晓得把云庭最宝贝的就是她吗?而你父亲最宝贝的是把云庭,你以为你将她绕进去,她便会得到惩戒吗?
把云庭还不拼了命的护着她,到时候你父亲能拿他有法子吗?”
“母亲说的是。”把云妡点点头,又落下泪来。
“其二。”连燕茹又接着道:“把云嫣如今无人护着,确实是教训她的好时机,你错便错在听了旁人的通报,自个儿不派人去查实,便贸然动手告知我与你父亲,我也就罢了,你父亲若是恼了,你该如何是好?”
“是。”把云妡垂下头,姜还是老的辣,她同母亲比不得的:“是女儿脑子太浅了。”
本以为天衣无缝之事,在母亲看来根本毫无可取之处。
“起来吧。”连燕茹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我说的这些话,你须得记住,往后用的上。”
“是,娘我记住了。”把云妡点头应下。
“你呀,娘带了你这些年,你旁的都好,便是年纪小,太沉不住气。”连燕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焦急。
这年也过完了,这个女儿说不上哪日便定下成亲的日子了,如今还有些稀里糊涂的,她是真担忧她往后如何管那些妾室。
“女儿以后会改,学的沉稳些。”把云妡乖巧的依偎着她。
“还疼吗?”连燕茹一脸心疼的抚着她发肿的面颊:“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不怪,娘是为我好。”把云妡摇了摇头:“若是娘不打我,恐怕把云庭便真要叫他小厮打我二十巴掌了。”
“你晓得便好。”连燕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陶瓷药瓶来:“这个药拿回去研磨碎了,以水调和,敷在面上,明日便不肿了。”
“谢谢娘。”把云妡伸手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