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这般哪能闻出来?”云娇笑道:“需得放置一夜,等它固结成块,再切片来,放在炉子中熏,那香味才能散开。”
“那得等明日了?”蒹葭瞪着一双眼睛。
“嗯。”云娇点头。
这时,曲嬷嬷从钱姨娘屋子里头出来了:“姑娘,姨娘叫你呢。”
“来了。”云娇朝着廊下走去。
李嬷嬷正在廊下,补着一件旧棉袄。
云娇道:“李嬷嬷,这袄子都破了,便丢了吧。”
“只是缝口掉了,缝上了便好,到了冬日还能御寒。”李嬷嬷笑道。
“到了冬日,我再给嬷嬷做新的。”云娇笑道。
“用不着。”李嬷嬷摆手:“我都是个老婆子了,又不是姑娘这个年纪爱俏,我穿个甚的都好,只要不冷就行,这旧衣裳还比新衣裳贴身呢。
姨娘等着姑娘呢,姑娘快些进去吧。”
她在这处靠着姑娘养老,已然连累姑娘了,又如何能年年做新衣裳呢?那不是叫姑娘添了负担了吗?
为她个没用的老婆子,不值当。
云娇笑着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钱姨娘正偎在塌上,见她进来便问道:“你三姊姊找你,说甚的了?”
云娇晓得她便是要问此事:“也不曾说甚的,便是说叶姨娘将艳儿的事闹到父亲跟前了。”
她便将把云嫣方才所言大致又说了一遍。
云娇问她:“姨娘,你说叶姨娘为何这般做?”
“想来是心头有气,不愿见你父亲。”钱姨娘顿了片刻才道。
云娇点了点头,不曾言语。
她心中却是明白,姨娘清楚叶姨娘也许是在对父亲欲擒故纵,只不过她是不会对她这个女儿说出这些话的。
她也识趣,晓得不该说的不说。
“姨娘若是不得旁的事,我回屋子温习功课去了,再过几日,父亲便要开课了。”她开口道。
“你去吧,记得往后离你三姊姊远些。”钱姨娘又叮嘱了一句。
“我晓得了。”云娇答应了一声,这才回屋子去了。
翌日清晨。
云娇睁眼唤道:“蒹葭,黄菊。”
蒹葭第一个奔了进来,喜气洋洋的开口道:“姑娘,你醒了,你制的那香固结了,奴婢瞧着同外头卖的也差不了许多。”
“是吗?”云娇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起身去瞧瞧。”
“奴婢伺候姑娘起身。”蒹葭说着,便手脚麻利的拿过一旁的衣裳。
“黄菊呢?”云娇问了一句。
“取早饭去了。”蒹葭回道。
起身之后,云娇匆忙洁了牙,洗了脸,便出去了。
小木盒正摆在廊下的小桌上,云娇走过去,将盒子翻转过来,用力的敲了敲,里头固结了的香便落了下来。
她伸手拿了起来,摸起来滑滑的,同外头卖的手感一致,再瞧色泽,褐色呈半透明状,犹如一块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