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妙却慢了半句。
她是妾,不得同正妻平起平坐,便是说话,也要让她半句,这便是做妾的规矩。
“不必多礼。”连燕茹打量着自个的女儿,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这个女儿,果然像模像样的,真是不辜负她这些年倾尽心力的培养。
“见过哥哥。”把云妡又对着把云庭一礼。
盛鹤卿也笑着朝把云庭一拱手:“大哥。”
把云庭朝她点了点头。
把云妙也小声行礼叫了一声“哥哥”。
连燕茹瞧了一眼把云姝。
把云姝会意,带头往前走了一步,云娇几姊妹便晓得了,也都跟着往前走了一步齐齐行礼:“二姊姊安好,见过二姊夫。”
盛鹤卿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客气,都快坐下吧。”
“来呀,看茶!”把言欢吩咐道。
茶点自然是早早的备下了,婢女们很快便上了茶,又端来了茶食果子,摆在各人座位边上的小几上。
“可曾吃过早饭了?”连燕茹关切的把云妡。
“谢母亲关心,我吃过了。”把云妡十分客气的道。
“同我就不必这般拘礼了。”连燕茹笑瞧着她:“如何,到了那家可还住得惯?”
“你这问的是甚的话。”把言欢笑道:“徽先伯府还能亏待你女儿不成?”
说着又笑望着盛鹤卿:“贤婿,你说我说的这话可对?”
他瞧这个女婿,真是越瞧越得意,徽先伯府的儿子,如今成了他的乘龙快婿,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岳丈大人说的是。”盛鹤卿含笑点头。
厅子里头气氛松快起来,众人也便三三两两的开始谈家常。
但把云妡始终紧绷着一根弦,说话时刻意有进有退,便是对自个儿的父母,也不肯少半分礼数。
反观把云妙,倒更像个新嫁妇回门的模样,那脸色瞧着比从前滋润了不少,可谓红光满面,正对着几位姊妹谈笑自若,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胆小懦弱的模样?
连燕茹心中隐隐便有些不舒服,遂开口道:“招招,你父亲要去朝上了,你同我一道去见你祖母吧?你祖母这几日总记挂着你呢。”
“好,我家来了也该去瞧瞧她老人家。”把云妡站了起来,回头瞧了瞧把云妙,轻声道:“妹妹一道去吧,瞧了祖母,你再去瞧瞧你姨娘。”
“谢姐姐开恩。”把云妙含笑行了一礼,扭过头一双妙目似乎发着光,瞧着盛鹤卿:“那恕己哥哥去何处?”
把云妡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意,暗暗的吸了一口凉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这个把云妙,真真的是个狐媚子投生的!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便露出这样的神色,难怪盛鹤卿欢喜她,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盛哥哥。”她也不甘示弱,开口道:“你同我一道去见祖母吧?”
“我便不去了,我同你大哥一道去书房耍子,你们去忙吧,回头走的时候派人来叫我。”盛鹤卿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回绝了她,跟着把云庭一道去了。
“走吧。”连燕茹伸手拉过把云妡,暗暗的捏了捏她的手,算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