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来便遇见了他。”傅敢追听他问此事,哈哈笑道:“这厮今朝要同姑娘相看呢,身上也不知擦了姑娘家的胭脂还是怎的,弄得香喷喷的。”
“还真是他!”秦南风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他可还同你说旁的了?”
“他忙得很,就说了几句。”傅敢追想了想道:“说是那姑娘他中意的很,这回找那姑娘的二姨父保媒,保管能成,到时候请我吃喜酒。”
“吃个屁的喜酒。”秦南风撅了撅嘴,小声骂了一句。
难怪那男子瞧着那样眼熟,原是云娇的二姨父,他从前是见过的,只不过未曾留意,是以一时间不曾想起来。
她二姨父也不知认出他来不曾,竟也不曾同他说话。
“怎了?”傅敢追笑着道:“人家相看,你着个甚的气?莫非是眼红了?你若是想成亲,也叫你爹娘给你安排去。”
秦南风眨了眨眼睛道:“敢追,你可曾见过人家相看?”
“不曾见过。”傅敢追摇了摇头。
“不如咱们去瞧瞧?”秦南风怂恿他道。
“那有甚的好瞧的?”傅敢追对此般事兴致缺缺。
“便去瞧瞧呗。”秦南风又继续煽风:“你不也不曾成亲吗?见识见识总归是好的,往后说不准用得上呢?”
傅敢追叫他说的起了兴致:“你说的倒也是,那咱们便去瞧瞧?”
“去呗。”秦南风见说动了他,心里头偷着乐,面上却仍是一本正经:“等一刻儿你去敲门。”
“为何是我?”傅敢追不大愿意:“明明是你要看的。”
“罗载阳又不曾同我说这事。”秦南风有理有据的道:“我若是贸然去敲门,有些不大说得过去,像是故意捣乱似的。”
傅敢追想了想,点了点头:“这话倒也不错,走。”
他是个急性子,说着便起身朝着厢房那处去了。
秦南风跟在他后头,抿着嘴的笑,傅敢追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
云娇跟随着前头的钱姨娘同把云庭进了雅间。
韩淑珍拉着她的手,二人悄悄打量着四周。
这雅间极为气派,屋内画梁雕栋,屏风摆饰无一不是装点精致,屋子中间以轻纱隔开,分为外室,内间。
云娇的二姨父刘庄庸正在外室等着,陪在一旁的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汉子。
众人瞧着他行动间一条腿一跛一跛的,心中便了然,这定然是那男儿的父亲了。
云娇打量了一眼,见他生的不算高大,满面笑意,瞧着便晓得是个和善之人。
曲嬷嬷靠在钱姨娘耳畔小声道:“姨娘你瞧瞧这包厢,这人家家境定然殷实。”
钱姨娘点了点头,走上去唤道:“二姊夫,叫你们久等了!”
她许久不曾见娘家人,见了刘庄庸,自然是喜不自胜。
“二姨父。”云娇同把云庭一道行了礼。
“不要客气。”刘庄庸笑着抬手:“也不曾等多大刻儿,先到里头去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