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也回了她一礼。
周嬷嬷用力的扯了扯把云姝的耳朵,把云姝害怕得大声叫了起来。
“四姊姊,这处可都是布帘子拉的,你这样鬼哭狼嚎的,若是传了出去,可怎生好呢?”把云妙在一旁笑盈盈的望着她道。
把云姝顿时止住了叫声,狠狠的瞪着她。
把云妙也不气恼,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周嬷嬷取出了自个儿的针线包。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上都不离针线的,这般便是图个便利,不管何时得了空,都能做些针线活计缝缝补补的。
她打开了针线包,从里头挑出最大的一根老婆婆针来。
老婆婆针之所以叫老婆婆针,便是因为那针是所有针里头最大的,针眼儿也极大,便是年老眼花的老婆婆也能轻易的将线穿进去,是以才叫老婆婆针。
云娇望着那根又粗又长的针,吓得眼皮子跳了跳。
她不会这般便扎下去了吧?那四姊姊还要痛死了呢。
蒹葭也下意识的紧紧攥住云娇的衣角。
黄菊倒是冷静,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四姑娘不必害怕。”周嬷嬷扯着把云姝一只耳朵道:“老奴下手又快又稳,绝不叫姑娘多吃苦头。”
把云姝奋力挣扎,奈何另外一个嬷嬷死死的摁着她,她半分也动弹不得,便只余下个脑袋拼命的闪躲着。
“不过,四姑娘可不能乱动,这若是乱动穿歪了,便是再好看的耳坠子,戴上去也不好看了。”周嬷嬷又接着道:“到时候我们姨娘若是觉得不好看,这耳朵眼定然还是要重新穿过,四姑娘可就白白的挨了这一针的疼肉。”
把云姝闻言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便不挣扎了,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两滴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她不曾想过,她竟会有一日落到把云妙的手中,还叫她这般折磨,今朝这般屈辱,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周嬷嬷一阵便扎了下去。
把云姝终究还是不曾忍得住,痛的嚎哭了起来。
云娇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她耳朵上也有两个耳朵眼,听外祖母说,是她八个多月的时候,二姨母替她穿的。
她左边的耳朵穿的正好,右边的穿的有些歪了,外祖母心疼她,便由她去了,也不曾重新穿,到如今,右耳朵的耳朵眼也是歪着的。
这穿耳朵眼,也是有路数的,不是周嬷嬷这样穿的,这般蛮横,岂不是要痛死人?
穿耳朵眼,首先要用两粒米,放在耳垂两边相对之处,再以拇指同食指捏住两粒米,轻揉缓搓,直至夹的耳垂上那一块地方没了血色,也变得薄了,这时候人也不大晓得痛了,再干脆利落的一针下去,引着线,打个结,便算是成了。
这线便留在耳朵上,长个三五个月,耳朵眼便成了,这时候取出线来,耳朵眼便再也不会愈合了。
周嬷嬷下手确实利索,不大刻儿功夫,把云姝两只耳朵便都见了红,她也不管把云姝痛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便转过身躬身对着把云妙道:“姨娘,四姑娘的耳朵眼子穿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