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走。”蒋氏挣脱她的手,又开始动手:“那个绝头子甚的事都做得出来,他肯定去报官了,你快些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我不走。”木槿垂泪道:“我走了,你个人怎生好?”
“我又不曾动手,我怕他甚的?”蒋氏不在意的道:“大不了带我去监里头问一回,我还怕那个吗?”
“若真是报了官,你至少也是知情不报的罪。”木槿硬是拉着她。
“知情不报也不至于处死。”蒋氏心焦不已,两手按着她的肩膀:“听我的,你快走!”
“虽说不至于处死,但定然是要坐监的,你去坐监了,狗子同狗剩子跟着哪个?”木槿吸了吸鼻子:“事情是我做下的,我不能害了你同两个孩子,书宝交给了九姑娘,我也放了心。
我父母那处,自然有哥哥嫂子照应,少我一个也不碍事,我光光一个人,我去认罪,定不叫他牵连了你。”
“木槿……”蒋氏不忍心,又没得法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刻儿,又去拜托邻家帮忙照应狗子同狗剩子,蒋氏虽不曾动手,但牵连到此事,自然也是要一道被带府衙问话的。
去多久、何时家来都还不得个定数,两个孩子年幼,不能离了人照应。
拜托好邻里,二人家去之后不大刻儿,便有官差上门,说陈画竹状告她二人谋杀亲夫,有伤为证。
木槿并未辩驳,官差便锁了她二人去了帝京府衙。
蒹葭说罢了,抬手擦了擦眼泪。
“是以,木槿眼下是叫府尹大人收监了?”听了半晌,云娇总算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蒹葭点头:“谷莠子也是因着府衙里头不好打点,耽搁了许久才打听到的。”
“嗯。”云娇颔首:“明朝他来你问问他,打点使了多少银钱的,你取给他。”
“是。”蒹葭应下,迟疑了一番又道:“姑娘,那木槿之事咱们……咱们管吗?”
她也不敢求姑娘,毕竟姑娘只是个内宅庶女,说的难听些,连出入家中大门都要瞧人脸色,又如何能管得了府衙里头的事?
可她不忍心木槿便这般丢了性命。
“你要姑娘如何管?”云娇还未开口,黄菊便抢着道:“即便是姑娘同木槿有些主仆的情意,这忙也是帮不上的,若是二姑娘四姑娘她们,还能去求夫人同老爷说说,叫老爷到府尹大人跟前去讨个脸面。
咱们姑娘,能如何?”
她这番话说的理所当然,姑娘便是心疼那木槿,这事儿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姑娘……”蒹葭无法辩驳,只是含泪望着云娇。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自幼跟着云娇,也不大认得几个人,木槿便是同她最要好的一个,在她心中不亚于亲姊妹。
她同黄菊是无论如何也好不到那种地步的。
如今听闻木槿出了这番事,她自然担忧。
云娇微微蹙眉,思量了片刻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此事,她须得好生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