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苦笑,从小被母亲千娇百宠呵护着长大的六姊姊,做事随性,从不会多想甚的,她又怎会晓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
盛梨花既然认定了这事儿,今朝不打了她出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便是跑,又能跑到何处去?
难道躲回院子里,便能躲过去了吗?
“你是把家的六姑娘?你叫个甚的?”盛梨花盛气凌人的问。
“我叫把云姌。”把云姌直直的望着她,并无半分惧怕。
“把云姌,我教训她碍你甚的事了?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否则别怪我连你也一道收拾了!”盛梨花指着一旁颐指气使的道。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跑到我家来欺负我妹妹,凭甚的叫我滚一边去?”把云姌不仅不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你也不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我叫你滚你便滚,名声好不好听又如何?左右我都定亲了,再说了,我徽先伯的女儿还愁嫁?”盛梨花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你还护着把云娇,怎么,你有个这样的妹妹,是不是觉得与有荣焉了?”
把云姌毫不退缩道:“上回我二姊姊成亲,我便瞧出你是个蛮横无理的,那是在你家,我们姊妹让着你。
但你今朝跑到我家中来耀武扬威的,欺负我妹妹,既然叫我瞧见了,那我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自幼是不曾吃过苦头的,做人做事都是随心所欲。
她不会瞧不起庶出的妹妹,也不会觉得她们有多可怜,但瞧见了妹妹挨外人欺辱,她肯定是要管的。
不管家里头关上门来如何,姊妹之间总该是一致对外的。
不过,她同这些姊妹也不得多少来往,对云娇的性子也不大了解,她每日只在自个儿院子同主院之中来回,吃吃耍耍,无忧无虑,快活的紧。
她最瞧不上的是把云姝,总觉得这个四姊姊矫情的要命。
不过若是这刻儿挨打的人换成了把云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的,毕竟是自家姊妹,看不惯归看不惯,该护还是要护着的。
“我九妹妹怎了?”把云姌侧头瞧了瞧云娇,有些疑惑。
“她这个不要脸皮的勾引梁元俨。”盛梨花指着云娇厉声道:“满帝京哪个不晓得梁元俨同我定亲了?她勾引梁元俨也就罢了,竟还妄想同我平起平坐,也不找块铜镜好生照一照自个儿是个甚的东西。”
“九妹妹,这是真事?”把云姌望着云娇,有些不大相信。
她同九妹妹是不曾怎的相处过,只记得她胆小谨慎,平日里话不多,总是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绝对不是一个有野心之人。
盛梨花这番话,她实在难以苟同。
“不是。”云娇任由蒹葭用帕子轻点她脸上的伤口,直直的望着盛梨花:“盛姑娘,我方才已然说了,我于成国公无意,你若是不想叫他同我有牵扯,便去同他说。
旁的,我也管不了。”
她说着,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盛梨花哪肯就这样放她走,当即便要追上去扯住她。
把云姌却拦在了她跟前:“盛梨花,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九妹妹方才说的话你不曾听见吗?有本事,你便去管好成国公,老欺负我九妹妹算甚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