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便去吗?”云娇当她是说错了,又特意确认了一句。
一般而言,在大渊朝生养了孩儿,都不是生养这一日宴客的,而是要在“洗三”这一日宴客。
宴客也有讲究,并不是大宴,而是家里头的小宴,请的都是男女双方有血亲的亲戚,吃了糖粥,给孩儿洗澡,若是生的男儿,还会分发煮熟了将壳染红的鸡蛋,叫做红蛋。
待孩儿过周岁之事,才回大宴宾客,行抓周礼。
云娇心里头想的是,徽先伯府今朝才来报喜,那二姊姊定然便是今朝生养了孩儿的,照着落地之后“三、六、九”日“洗三”的规矩,少说也是要等三日才能登徽先伯府的门的。
哪有生养当日便去的?
母亲倒是可以去瞧瞧,但是带她们这些个女儿去,那就大可不必了。
“正是今朝便去。”和风细细的解释道:“徽先伯府来的人说了,姑娘生养今朝是第六朝,‘洗三’便定在今朝。”
“第六朝”就是第六日。
“好,我晓得了,劳烦和风姊姊了,我这刻儿便预备。”云娇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奴婢还要去知会旁的姑娘。”和风说着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去了。
钱姨娘在屋子里悄悄的瞧着云娇这边,瞧见和风走了,便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站在廊下唤她:“娇儿。”
云娇回头走了过去:“姨娘。”
“和风来甚的事?”钱姨娘有些好奇的忘了往院子门口:“可是你二姊姊生了。”
“是生了。”云娇微微蹙眉:“她说徽先伯府今朝派人来报喜,说母亲叫她来知会我一声,叫我预备一下晚些时候跟着去徽先伯府吃糖粥。”
“今朝才来报喜,今朝便去吗?”钱姨娘疑惑的望着她:“你怕是听错了吧?”
“不曾,我便是不解,还特意多问了一句,不信你问蒹葭。”云娇回头瞧了一眼蒹葭。
蒹葭便开口道:“姨娘,姑娘不曾听错,和风说二姑娘今朝都六朝了,孩子便是今朝‘洗三’,奴婢听到一清二楚呢。”
“这更奇怪了。”钱姨娘听了这话,更加疑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照理说该当生养的那一日便来报喜的,‘洗三’还要再来请一遍,没的道理两场小麦一场打,徽先伯府也不缺人跑这一趟吧?”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云娇思量着道:“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我先去换衣裳了,说不准等去了便明白了呢。”
“你去吧。”钱姨娘点了点头:“你记得去了要稳重一些,少言少语,尽量不要开口,知道吗?”
“我记住了。”云娇点头答应,转身回了自个儿屋子。
坐在铜镜前望着自个儿发呆,由着蒹葭同黄菊挑了一身淡藕合色上头绣着点点丁香的襦裙,拉着她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