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有些感慨,瞧见年纪轻轻的人就这么去了,多数人都会有些惋惜的。
钱姨娘又顿了半晌才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家里头都传遍了,也就你们躲在屋子里有小厨房,到现在还不知道。”叶亭玉挥着团扇道:“梅自香是从家里头逐出去的,就这么一个小侄女儿相依为命,也不得旁的亲人,这不是把言欢同连燕茹带着机会装了个好人吗?
又是出了银钱打算操办后事,又是打算叫把云闱去给梅自香戴孝,说什么死者为大,估摸着这会儿外头都人尽皆知了,都夸连燕茹心善端庄识大体呢。”
钱姨娘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死了能有人操办这些身后事,也算是种福气,她这事办得体面,老爷脸上也有光。”
半晌不曾说话的云娇忽然幽幽的开口问了一句:“那府衙可曾断定张玉琼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的?”
“八少爷说了,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想念生母偷偷的去瞧一瞧,叫连燕茹给逮回来了。”叶亭玉想了想道:“我听院子里的婢女说了,梅自香住的那个宅子周围的邻里都说她侄女的男人死了,孩子是个遗腹子,她侄女儿是无处可去,才投奔她的。”
云娇点了点头,脸色也有些发白,心里甚至有些恐惧。
梅自香定然是怕人知晓她的计划,是以对外都是这般说辞,邻里们也都信以为真。
照这样说来,这事儿真是天衣无缝。
若是今朝清晨去春晖堂,不曾撞见那一幕,她或许就信了这番说辞,可从听见祖母那句话开始,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过了半日,果然应验了。
清晨的时候,府衙还不曾派人来传唤父亲母亲,梅自香同张玉琼的死讯也不曾传开来,祖母是如何得知她那重孙子已然不在的?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梅自香同张玉琼不是失足落河,而是叫人推下去的!
是哪个推的她们?
父亲还是母亲派的人?又或者是他二人商议好的?
她越是细思量,越是觉得可怕,连着孩子那可是三条人命啊,说没就这么没了?
“娇儿,你怎么了?”钱姨娘看出云娇有些不对劲,忙开口问。
“没有。”云娇白着脸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好端端的走路怎么会失足掉到水里去。”
“不是好端端的。”叶姨娘用扇子对着云娇挥了挥:“我倒是说的忘记了,仵作验过了,梅自香是吃了酒的,下土桥顶端没有栏杆,估摸着是她先滑下去,她侄女儿拉她结果也被扯下去了。”
“昨夜从我这出走的时候,都那样晚了,她们两个妇道人家,还上哪儿去吃酒?”钱姨娘有些不解得道。
“那就不知晓了,反正说仵作是这么说的。”叶姨娘瞧着门口,忽然站了起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