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瞧着他回了屋子,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往翩跹馆去了。
把云庭回了位置,云娇瞧他脸色有些不对,想问却又忍住了,打算等散了席再说。
这时候,傅敢追拉着秦南风几人一道去前头敬酒了,屋子里便静了许多,她就更不好多问了。
等到散了席,兄妹二人又开始送客,前前后后耽搁了不少时辰,等云娇闲下来的时候,都已然到了申时了。
时候不早了,她晚上还要去傅家吃夜饭。
原本照着规矩,家里的姊妹都该去的,但把云嫣是个庶出的,又是下嫁,父亲同母亲都不肯去,家里的姊妹也各种推脱不去,最后也就只剩下叶姨娘自己去了。
云娇想着无论如何要帮三姐姐把门面撑起来,不仅自己去,也劝了哥哥一道去。
把云庭知道她同把云嫣要好,也知道把云嫣为人尚可,加上叶亭玉同钱姨娘如今又走得近,便给了面子点头答应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把言欢夫妇二人不去,有了云娇兄妹,把云嫣在傅家那些亲眷跟前,面上也面前算是过得去了。
两人一道回了青玉院,云娇倒了满满一盏茶,端起来一气喝了个干净。
“你慢着些,我又不同你抢。”把云庭好笑的望着她。
这个妹妹在外人跟前总是谨小慎微,也只有在他同娘跟前,才会露出本来面目来,却也可爱的紧。
“我方才就渴了,忍到现在。”云娇又倒了一盏,却觉得有些喝不下去了,便坐了下来看着他:“哥哥,你今天出去,姨娘跟你说什么了?”
她听见金不换说姨娘在外头找哥哥去说话,加之哥哥回屋的时候脸色又不好,便猜到了几分。
说起这事儿,把云庭神色有些凝重:“娘说把言欢知道了我和静姝的事。”
他干脆对把言欢直呼其名了。
云娇怔了一下:“父亲怎么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把云庭抬手也斟了一盏茶,翻起来抿了一口:“是尤初红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去告诉把云妡了。”
云娇思量了片刻道:“我想起来了,上个月雅茹姐姐成亲那一日,我从外头回来就遇见了二姐姐跟前的春分,我当时还不曾在意。
后来晚上到吃夜饭的时候,平步说父亲叫母亲叫去有事情要说,就不陪姨娘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一直也不曾有事,后来便渐渐忘了。
想来春分那回来,就是到母亲跟前告状的。”
这事也过去了不少日子了,她几乎都快忘干了,这会儿听哥哥提起,她才又想了起来。
“他知晓了又如何?我与静姝男未婚女未嫁,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他如何。”把云庭说着放下茶盏,满面坚韧的道:“既然他知晓了,那我就不必等科举了,待我找个风水先生择个良日,上门提亲。”
“哥哥,你当真想好了?”云娇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先看看他怎么说吧。”把云庭抬眼与她对视:“此番说不准……往后娘那里就要你多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