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云娇怎会不了解这个二婶婶?早料到她会这般。
她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又将茶饼放回了柜台里,笑笑的道:“二婶婶,你去别家看看吧。”
蒹葭在一旁冷笑,她家姑娘这茶饼可是供不应求的,二夫人的脸可真大。
“你……”邹氏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茶饼收了回去,有些着急:“哎呀娇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婶婶哪来的银子,你知道你二叔又不争气,这银子还是我朝你祖母要的,你就卖给我吧。
这是你娴姐姐的脸面,我不能给她丢人。”
云娇叹了口气:“二叔叔也是,怎么不找他大哥给他安排个好差事?”
“找了,我还求你祖母开口了呢。”邹氏说起这个就是一肚子气:“可你父亲说,眼下不得合意的差事,要你二叔先在原来的位置上再等一等,这一等都几年了,也没个动静。”
若是把言笑能有个好差事,她至于一直受连燕茹的气,过的捉襟见肘的吗?
“我怎么听说,这些日子官酒库少一个监官呢?”云娇不经意的道:“要说,这差事虽说官职不大,但可是个肥缺。
这满帝京的酒铺子,哪个不要求着官酒库?二婶婶你说是不是?”
这事儿,是昨日听韩淑珍说起的,罗载阳原是想谋这个差事,但眼见着是不成了。
这肥差,多少人盯着呢。
邹氏不懂这些,回去定然要闹,把言欢能不能要来这差事都成。
若是不能成,兄弟二人离心,家里少不了鸡飞狗跳。
若是能成,云娇知道自家二叔叔是什么德性,再加上这个二婶婶一向贪财,又不想受连燕茹的气,若真是当上了监官,往后可有好戏瞧了。
不管如何,这步棋先埋下再说。
“此话当真?这事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邹氏面上的神色顿时变了。
把言笑若是能当上这个监官,好处可少不了,想想上回,他跟着把言欢出远门那一回的差事,后来好一阵子,他们一家都过得滋润的很。
她想想就有些意动。
“自然当真,不过这信是这几日才将传出来的,二婶婶不知道也不奇怪。”云娇含笑望着她。
邹氏心里急着要回去,咬了咬牙,掏出了一块银子来:“云娇,我就只有这五两,婶婶求你了,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你卖给我吧?”
“婶婶才来的时候不是说,当不起我的婶婶吗?”云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婶婶这张嘴……”邹氏抬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的都是些没用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婶婶求你了。”
云娇接过她手里的银子,弯腰取茶饼,口中笑道:“那我就卖婶婶一个面子,倘若我二叔真当上了监官,剩下的五两银子,你可得给我送来。”
“借你吉言,一定一定。”邹氏笑的合不拢嘴,连声答应。
拿着茶饼,她转身便走了。
“姑娘你瞧她,走说都不说一声。”蒹葭不满的瞪着她的背影:“奴婢看她才不会将剩下的五两银子送来呢。”
“我也不曾指望她送回来。”云娇看了看门口,同吴先生打了声招呼,便回后头院子去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是云娇生辰之日。
茹玉特意放下学业,一早便来了铺子中。
云娇正在吃早饭,瞧见他来了有些惊讶:“这么早来,有事?”
茹玉走上前,在她对过坐下,笑看着她:“没事就不能来瞧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