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支撑不住便将他换回来歇着。”秦南风随意的吩咐了一句。
“是。”丁寅答应了一声,又问:“少主,那……那两个人要如何处置?”
“既然看清了乔巳他们的脸,自然不能留活口。”秦南风淡淡的道。
“是。”丁寅拱手:“属下这便去命人料理了。”
“等一下。”秦南风叫住他:“你另外调几个人回来,去守着小九。”
“是。”丁寅答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榻上,秦南风重新阖上眼,是时候该好生歇一歇了,明日清晨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杨慧君这女子不简单,一丁点的错漏她都能抓住,往后怕是只能更谨慎些了。
……
杨慧君睁开眼时,案上的蜡烛早已燃尽,外头已然天光大亮。
她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天确实亮了,太阳都出来了。
有阳光透过菱格窗,落在房间的地上,让房间里也亮堂了不少。
“参将醒了。”金蝉走进来,一脸心疼的望着她:“参将不能总这样,还是要上床躺着歇息才好。”
“不碍事。”杨慧君摆了摆手:“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刻了。”金蝉回道。
“难怪太阳都出来了。”杨慧君想起昨晚派出去的下属,心里一紧:“我昨天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金蝉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未曾瞧见。”
杨慧君猛然起身,金蝉吓了一跳。
“姑爷呢?”杨慧君忽然问了一句。
“大概还不曾起身吧。”金蝉猜测着道。
杨慧君又缓缓坐下:“去打水来,我洗漱。”
她需要冷静一番,再去秦南风跟前,否则怕要露出端倪,到时候会更麻烦。
杨慧君进房的时候,秦南风正拿起衣裳往身上套。
“夫君。”杨慧君疾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衣裳:“你怎么还要自己起身,丁寅没在跟前伺候?”
秦南风咳嗽了两声,温和的笑道:“丁寅去打热水了,我又不是三岁孩童,穿衣裳我自己来便可。”
“不行,你劳累不得。”杨慧君说着,动作轻柔的伺候他穿衣裳。
秦南风心中厌烦,却又不得不由着她,面上还得带着笑意,端的是好不辛苦。
杨慧君心里则不然,她喜欢这样,喜欢伺候他,她总觉得只有此时,他们看起来才像是真正的夫妻。
她曾想过,若是能每日清晨睁眼便看到他,每日伺候他起身,每日为他洗手做羹汤,她情愿不做这个参军,也不担一官半职,只为他生儿育女,余生陪着他做个贤妻良母。
可如今看来,这条路似乎还远,甚至有可能越来越远。
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好了,可还有要整理的?”杨慧君替他系好腰带,抬头问他。
“极好,多谢夫人。”秦南风自己理了理腰带。
丁寅端着热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来。”杨慧君上前接过木盆,吩咐道:“你去将早饭端到房中来。”
“是。”丁寅应了一声出去了。
杨慧君放下木盆,将手巾浸了进去,才抬头看着秦南风道:“夫君,外头寒冷,咱们就在你这屋里用饭,成吗?”
“这点小事,夫人做主便是了。”秦南风掩唇咳嗽,在一旁的榻上坐下,喘息微微,瞧着真是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
这女子都做了决定了,还假模假样的问他,他能说不成吗?
杨慧君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看着他略带苍白的脸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