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离?”连燕茹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言欢沉着脸,一言不发。
邹氏同叶姨娘也都有些诧异,显然都没想到把言欢会说出这样的话。
邹氏只觉得心里痛快的很,连燕茹也有今朝,真是叫她神清气爽。
叶姨娘却是冷眼旁观,她早就看透了把言欢,对他无用之人被一脚踹开,那不是常事吗?
“为了莫须有的事,你要同我和离?”连燕茹扶着榻子站起身来,几乎有些恼羞成怒。
“到底是不是莫须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把言欢冷声道。
这事,就算是理说到岳父岳母跟前,他也不怕。
连燕茹做出这铤而走险的事,是把所有人都置于险地,他绝不能容忍,他相信岳父岳母也是明事理的。
连燕茹冷笑连连:“我看你就是看我眼睛瞎了,不中用了,再加上你如今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了,用不上我父亲了,正巧借着这个由头想把我一脚踢开。
把言欢,我告诉你,除非是我死,否则你休想和离!”
若是放在从前,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同把言欢说话的,也绝对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自从眼盲之后,家里头个个都不待见她,邹氏想方设法地抢去了掌家大权,老婆子瞧不上她,平时不见她也就罢了,过年都不让她去拜年,下人们更不用说,若不是乞巧七夕撑着,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最叫她不能接受的是把言欢,这些日子他来看她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总推说公务繁忙,还不是不想见她这副模样吗?
她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一生几乎从未败过,如今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自然是遭受不住导致性情大变,做事说话便有些不管不顾了。
“你若是不思悔改,又不肯和离,那给你的就只有休书一封了!”把言欢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的扬长而去。
“把言欢,你给我站住!”连燕茹气怒交加,摸索着想要追上去。
“好了,大嫂,大哥都已经走了,你就别追了,你这也看不见,哪里能追上他?”邹氏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
“是你!”连燕茹咬牙切齿:“是你挑拨我们夫妻恩爱!”
“大嫂这话可不对。”邹氏才不会承认,反过来笑道:“若是大嫂你行得正坐得端,那我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哥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
再说了,就算你心里恨我,先要抢回掌家之权,你也不能勾结杨慧君啊!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娘家也逃不了。”
她觉得,连燕茹若是真让杨慧君的那些人对云娇动手,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再说勾结杨慧君那是大罪,若是事发可了不得,谁都活不成。
这事儿得咬紧了不放松。
“你休要血口喷人!”连燕茹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勾结杨慧君,你可有证据?”
“证据?”邹氏好笑的道:“你院子外头那些血迹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若是心怀坦荡,又何必派婢女去清理?
大嫂,你就别不承认了,趁着杨慧君那些人都自相残杀死了,你赶紧撇清干系才是正经,你可别害了全家人!”
自相残杀?
连燕茹险些失声叫出来,怎么会?杨慧君的人怎么会自相残杀?
邹氏一定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