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晓得了。”蒹葭摇了摇头:“不过,四姑娘有大夫人护着,回回都能化险为夷,她从前勾搭盛四少爷这事,不管搁在外头谁家,早都被打的半死了,今朝相亲都没得她甚的事了,又怎还敢出来现?”
云娇若有所思:“她是母亲亲生的,母亲护着她也是理所应当,往后这种话别再提了,小心隔墙有耳。”
“奴婢记下了。”蒹葭谨顺的点头应了,往后是该小心着些,不能给姑娘招麻烦。
那头前厅吃茶散了,把言欢打了积子给盛鹤卿,盛家兄弟二人便告辞了。
积子便是回礼,盛家送年礼,把家也不能白吃,须得回礼。
回礼回的是银子或是交子,用红纸包着便可。
至于回多少数目,便要看盛家送了多少礼,先估算出这些礼值多少银钱,再出一半回礼即可。
譬如说盛家大约送了一百两银子的年礼,那么把家打积子便要打五十两左右,这个有多有少,不过是个意思,也无绝对之数。
把言欢处理好这头之事,便带着连燕茹怒气冲冲的往宛芳甸去了。
一路上,连燕茹欲言又止的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不曾开口,此刻若是开口劝说,怕只能火上浇油,适得其反,叫把言欢怒气更甚。
她只能按捺焦急,想着等刻儿到了女儿院中再见机行事。
到了宛芳甸,却听守院的婢女道把云姝去了春晖堂。
把言欢折道便去了春晖堂,这个四丫头以为靠着祖母便能无事了?今朝拼着惹母亲生气,也要将这个四丫头揪出来好生教训一顿,再不管教,她要上天了!
连燕茹却在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女儿还不算呆板,晓得给自个儿找靠山。
就是不晓得这个靠山肯不肯给她靠?
想起老婆子平日里对孙女们一视同仁的模样,她不由提心吊胆,那老婆子一向如此,若是不得甚的好处,休想她给你说半句话。
不过,去春晖堂也好,把言欢至少不会在那处动家法,来回拖延些时辰,他火气也就逐渐下去了,到时再让唤唤好生认个错,她再从旁说几句好话,这事也便算是过去了。
夫妇二人便这般各怀心事的去了春晖堂。
到了院门前,把言欢果然收敛了怒色,让守门的婢女前去通报。
不大会,花嬷嬷迎了出来:“老爷夫人,老夫人有请。”
“有劳花嬷嬷了。”把言欢待自个儿母亲跟前得脸的嬷嬷,还是有几分客气的。
“老爷客气了。”花嬷嬷笑着一福,带着他二人进去了。
里头,把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眼睛,任由把云姝一把篦夹在她头上来回梳着,神色间颇为享受。
把言欢一见把云姝,自然怒气冲冲,不过瞧着堂上老母亲,还是弯腰行了一礼:“母亲。”
连燕茹也跟着道:“母亲。”
把老夫人睁开眼,颇具威严:“你们来了,前头的事如何了?”
“母亲,都定下了。”把言欢回道。
“定了几丫头?”把老夫人问。
“盛鹤卿瞧中了老五。”把言欢又回道。
“老五?”把老夫人忍不住有些惊奇,接着又觉得这般神色似乎与身份不符,忙恢复一脸淡然,故作高深的道:“没想到老五倒是个有福气的。”
“是。”把言欢瞧了一眼把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