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确实是奸人无疑了。
“报甚的官。”那男子口气有些急,随即好似又觉不妥,放缓语气道:“我那丫头说的话信不得,她这处不大好,总爱胡说八道。”
他说着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
“你莫要说了,一刻儿说她私奔,一刻儿又说她愚痴,愚痴之人如何晓得私奔?你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云娇说着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巡街的等刻儿便要路过了,不如等他们来了再说。”
帝京城年节期间,每一个时辰便有官兵巡街,怕有人寻衅闹事,或有贼寇动荡不安。
那二人一听顿时急了,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你这人怎的这般!我自个儿生的女儿我还不能领回去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不要你来多管,再不闪躲开,我便往里头闯了!”
她声大如锣,说着便卷起袖口,便要往里冲。
那男子也借势往里挤,他们不能再耽误时辰了,得赶紧捉了那丫头走人,若真等巡街的官兵来了,那可就完了。
“你们做甚的!”蒹葭带着哭腔护在云娇跟前。
那妇人如同个疯妇,对着万年青又抓又挠。
加之那男子气力又大,万年青一力挡他们二人,眼看着便要支撑不住了。
铺子里呼呼喝喝,动静不小,可惜如今过年,市集之上路过之人并不多,也无人驻足观看。
云娇瞧着心中愈发焦急。
“九姑娘,出甚的事了?”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了进来。
“茹玉?”云娇一阵惊喜:“快来,这二人乃是奸人,要来抢人!”
茹玉闻言冲了进去,伸手去拉那男子:“竟敢光天化日的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滚开!”那男子怒吼一声,用力一把甩开他。
他到底是个文弱书生,这一甩便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茹玉你没事吧?”云娇忙去扶他。
却见他一把拉过她护在身后,迎面挡着那男子。
云娇吓得心跳极快,茹玉此番举动倒是颇有男子气概,但再有气概也无法挡住这两个奸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她护不住这小女孩,再叫这一对奸人跑了,日后他们定然伺机报复,她到底有个铺子在这处挪不走的。
一瞬间她心中念头百转千回,却不得一个有用的。
那男子却已然推开茹玉,直奔后院。
云娇直觉的腿都软了,到临了还是没能护住那女孩,她已然听到了后头惨烈的哭叫,心中一颤,说不出的难受。
便在此时,她瞧见外头有一熟人策马而去,她激动的几乎流出泪来,拔脚便冲了出去,口中高声呼喊:“傅敢追!”
傅敢追今朝家中有事,到这刻儿才匆匆赶往会仙酒楼,要同秦南风他们喝上几杯,不曾想后头有人唤他。
他勒马回头,高声笑道:“我说谁叫我呢,原是把姑娘,恭喜恭喜!”
“你快来,救命……”云娇话未说完,便被冲出来的妇人推的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