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钱姨娘叹了口气:“好道我也不得福气,你姊夫只能忙田,替人做点零活计,但好歹不用成天看旁人脸色过。
你家这个大夫人这张嘴,赫死个人,脸一变一发话,全凭她嘴说。”
钱姨娘默默的坐在一旁,听她说罢才开口道:“姊姊,我有绍绍同娇儿护着,日子也不得那般艰难。”
钱芳如点头,打量着把云庭满面赞许:“好道你生了两个好孩子,今朝不是绍绍,我就被赶走了。”
“姨母,你先坐着。”把言欢走了,把云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和煦:“我去集市瞧瞧。”
他想去买些酒菜,指望着连燕茹,还不如指望自个儿。
“好。”钱芳如应了一句。
“你路上仔细些。”钱姨娘叮嘱。
“晓得了。”把云庭打帘子去了。
“大姊姊,你吃些茶食。”钱姨娘将盘子往钱芳如跟前推了推。
“不吃了。”钱芳如摆手。
“大姊夫同孩子们都家去了?”钱姨娘问她。
“哪还到今朝,烧了五七就家去了,你其他姊姊也家去了,只有我留到断七。”钱芳摇了摇头:“我是长女,该派我做的事我做了。
你们一个个的,落在二嫂子的嘴里,往后说起来难听的很呢。”
“往后还不晓得能不能见到了,随她怎说。”钱姨娘笑了笑:“我上回瞧着,大姊夫似乎转变了不少?这回还放你在外头这些日子。”
“他如今年岁大了,脾气还养好了,轻易也不动手了。”钱芳如说到这,眉头舒展了开来:“我算是熬出头来了,如今老大去年添了新妇,余下老二老三成了家,我就不用操心了。”
“真好。”钱姨娘又问:“老大媳妇如何?可还孝敬?”
“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同我差不多。”钱芳如笑道。
“这样好。”钱姨娘点头。
“到秋上头,老二添新妇,到时一道领了来给你瞧。”钱芳如道。
那头姊妹二人拉起了家常。
这她把言欢同连燕茹一道出了翩跹馆。
连燕茹打量着把言欢的神色,并不曾着气,不由心中不快。
她思量片刻开口道:“老爷不必同绍绍着气,他年轻气盛,说些负气之言……”
“我着气了吗?”把言欢打断了她的言语,侧头瞧着她:“我看你是怕我不着气!我劝你莫要想着离间我们父子。
绍绍是唯一的嫡子,你便是挑唆了也是无用,有本事,你自个儿生出个儿子来!”
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心中本就有气不曾撒出来,听连燕茹开口更是千万个不顺耳,便想也不想的便将气撒在她头上了。
“我……”连燕茹瞧着她背影,气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儿子,儿子!她何尝不想生儿子!
可天不遂人愿啊!